王陟臣笑了笑道:“诸位要振作精神,我以为天下之事根本在于朝堂上,只要诸公有志于刷新政治,何愁这些积弊不能改之。”
“我听闻朝中官员都是商量着请太后还政给官家。到时候必是有一番新气象。”
众人说说聊聊,一人道:“状元公与韩衙内,为何迟迟不至?”
王囧道:“你们知会过了么?”
另一人道:“早就问过了,韩相公府上何等地方,我说是衙内的同年,他们只说一声知道了,便让我回去等消息,连相府的门槛都没碰过。”
“至于状元公也是事忙,去了他府上多次都不见人。”
众人闻言一阵默然。
江衍道了一句:“此番同年小聚,他们怕是不会来吧!”
众人一阵沉默。
吕大临道:“当初期集拜过黄甲,大家都是约为兄弟的。”
江衍道:“是约为兄弟,但如今二人何等身份。一人中了进士后,又入制科三等,本官已至着作佐郎,管勾交引监。”
“还有一人则是爹爹是定策元老,宰相元臣,二人如今哪会与我等称兄道弟呢?”
听江衍这么说,众人都是不接话。
王陟臣心想,期集时他结识的江衍那是何等的卓越不群,仿佛天地没什么事能遮住对方眼般,但如今却似怨妇般吐起了酸水。
一人口快言道:“江巨源莫不是当年唱名时忘了出班,以至于今日后悔吧!”
此人说完,但见江衍脸色变了。
江衍省试第一省元,章越还居其次,按规矩到了殿试唱名时,若前三名里没有省元的名字,省元可以出声请求天子升甲。
但江衍没有说,最后吏部只是给了他一个山阴鄞县主薄。
而前三名章越不用说了,陈睦出为太原留守推官,王陟臣是签判高邮军,都是选人第三阶。
而鄞县主薄只是选人七阶。
王陟臣心道,三年的官场蹉跎,令原来最不在意的人,如今也变得在意了。人都是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