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正要离开却被叫住,这不打招呼却是不行了。
他点点头:“是俺!”
“三郎自那日被先生开革许久不见,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章越提醒道:“少忠兄,其实那日我们还见了一面,经义也在……”
“呵……我倒不记得了,”对方道,“怎么三郎也考经士么?”
对方的口气有些揶揄,几位同窗也是笑了,大有就你也能考经士,也想上县学的意思。
章越仿佛没听出来,只是笑道:“就是试一试。”
“也好,我就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倒有些志气,正巧咱们考完一起吃酒。”
“改天吧,哥哥在等我回家。”
“不是吧,三郎转了性子么?”一名同窗笑道。
章越称‘少忠’的同窗道:“以往都是三郎请我们,如今我们也回请三郎了。”
章越笑道:“少忠兄哪里的话,我虽囊中羞涩,但这一顿我当请诸位才是,改天吧。”
众人都暗笑,章越还是如此爱充大方。
“那可不许抵赖,定在后日翠楼吧。”
章越点了点头:“也好。”
章越想一想确实应该请他们吃饭,平衡下别人的心情,再如何说也是同窗一场嘛。
章越扬手道:“先走一步,告辞了。”
“章兄告辞,”名为‘少忠’的士子看着章越离去,笑容顿时转淡呸地一声道,“章越能考取县学,我就吃一担屎!”
几名同窗闻言都是大笑。
“哈哈。”
“少忠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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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过后。
“明日翠楼去否?”
“当然是要与兰兄一道了。他人呢?”
“他考进士科,自是会迟些,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
但见一名二十余岁的士子缓缓下坡,走到学宫大门前。
众人一并抬手。
“兰兄,今晚去哪庆贺?”
这名兰姓士子摇头道:“庆贺什么?此番多半……折戟沉沙了。”
“兰兄,咱们不说丧气话,你猜我方才看见谁了?章越,那个看艳画被开革出蒙学的章三郎,他竟也来考县学经士,你说可笑不可笑,是不是夜郎自大?”
这兰姓士子脸色一变道:“你们也看到三郎了,为何不叫住他。”
“为何他与我们不是一路人?”
“除了吃饭吃酒,平日谁爱搭理他。”
兰姓士子顿足道:“他方才在堂上被令君取了,还是全通!”
“取了?”
“全通?”
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包括那少忠兄嘴巴则张得大大的。
此刻学宫门外。
“爹爹,孩儿不孝,孩儿错了三题。”郭林边哭边言道。
郭学究安慰道:“错了也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