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想在仅剩的日子里立个皇后,你们百般阻挠,如今朕欲立淇王为皇太叔,众卿若有意见,不妨现在说出来,朕洗耳恭听。”
满朝文武,有半数钦佩淇王,有部分井水不犯河水,还有一部分有利益冲突。
可不管与长孙焘有什么关系,他们都不敢当着长孙焘的面,说长孙焘的不足。
除非他们已经做好被各大势力按在地上摩擦的觉悟。
刘太傅,也就是先太子的老师站出来,激动得浑身发抖:“陛下,这不合规矩!”
元武帝立即反驳:“少拿规矩说事,此时坐在这龙椅之上的人是朕,你们不听朕的话,反而讲究那些老掉牙的规矩,朕是不配做这九五之尊,还是不配订一条规矩?”
刘太傅据理力争:“陛下,大秦储位向来由在位天子的子嗣继承,断无叔辈承祧的道理!”
元武帝无奈地道:“你让朕一个将死之人去哪里给你变个儿子出来?若是朕死在后妃榻上,你负责?”
刘太傅无力负责,所以他只能被气得哑口无言。
元武帝身子向后一靠,双手交握腿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神色各异的大臣,道:“除了老祖宗的规矩外,你们还有其他理由不?是淇王他德不配位,还是淇王他没有这个能力?”
“你们尽情地说,但凡你们能说出几条淇王配不上这个储位的理由,朕都会重新考虑是否要更改这个决定。”
有大臣想说话,余光瞥见陆明邕的眼神,浑身禁不住重重一颤,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这时,吏部尚书道:“陛下,臣等真是该死,您龙体抱恙,群医束手,我们竟把重点放在其他地方,真是失职,还请陛下……”
元武帝淡声打断他:“别转移话题,爱卿若是没有能让朕活到百岁的能力,就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好好把精力放在立储之上。”
爱卿没有,爱卿他真的没有仙丹妙药,爱卿他只得闭嘴。
众臣的目光都集中在长孙焘身上,长孙焘也是冤枉,他只想认真地辅佐陛下几年,便带着妻儿前往封地就藩,从此天高海阔,过闲散王爷的日子。
可他稍有不慎,在全然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侄子便丢给他一个储君做,他找谁说理去?
关键是,他还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