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六小声地道:“比起担心王妃发火,属下更建议您去先去处理了白小三,这样王妃下手的时候,兴许还能留您一条命,只要能活着,残废甚至半身不遂都算好的。”
长孙焘叹了口气,眉宇间的担忧和郁色更加明显了。
阿六偷偷瞥了他一眼,复又迅速垂下头。
不对劲!
主子真的不对劲!
以前的主子,行走坐立都规规矩矩,优雅中带着沉稳。
可现在的主子,变得十分随性,他会毫无顾忌地表现出喜怒哀乐,也会和身边的人倾吐一些事情,好像更平易近人,更加有人情味了。
然而不代表着这些会把他从神坛拉下来。
他的行事作风越恣意,越是让人摸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那种感觉,就像摆在眼前的一汪清澈湖水,明明看得澄澈分明,却摸不准它的底下究竟隐藏着怎样可怕的玄机。
事实上,阿六心里打着鼓,他莫名地惧怕主子,那是一种没来由的发自内心的恐惧,所以他此时在主子面前都是竭力故作镇定,这是他身为情报暗卫的素养。
哪怕只需一个眼神,都能让他肝胆俱裂。
然而这样一个男人,却害怕一个小小的女子——主子说腿软时,阿六魂都被吓丢了。
长孙焘这边还在挖空心思地想着怎么解释白漪初的事,虞清欢在薛家,又是另一番光景。这日,百里无相给虞清欢和董妈妈诊完脉后,对一直等待在门外的灰衣人道:“进来吧!不过是区区疥疮,如今已经没了传染性,根本要不了你的性命。”
是的,百里无相告诉灰衣人,“董穗”和董妈妈得的是疥疮。
百里无相交代了几句,背着药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