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船是她们活下去的希望,怕吗?怎么会不怕?天下有几个人不会畏惧死亡?更何况她还有放心不下的人。
虞清欢凝眸扫视一圈,见甲板上站了一个相当魁梧的男人,似乎正是头领。
显然,那个男人也看到了她。
既然被发现了,虞清欢也不躲藏,拉着董实坦坦荡荡地走出来。
“为什么没有被毒倒呢?你这样让我很为难,这下我就不得不杀你了。”那人开口,声音冰冷,像冬夜里飞过的寒鸦,发出凄惨的叫声,“还有你身边的孩子。”
难道不是追杀她的人?虞清欢眉头轻轻一蹙。
虞清欢站得笔直,脸上不见惊惶之色:“方才被我放火烧屁股的那些水匪,与阁下有几分关系?”
那人似乎有些诧异:“姑娘为何会认为在下是会与水匪扯上关系?”
虞清欢道:“我猜想那些水匪不过是障眼法,一来可以试探这艘船上的虚实,看看这艘船上会不会有人能发现他们,发现他们的人能力如何。二来若是闹了什么事,也是水匪担着,可跟阁下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人冷笑一声,如勾冷月洒下的碎月银辉中,他的声音带着轻蔑鄙薄:“你的驭兽术,如果你能主动交出来,我会饶了你身边的那小子一命。”
虞清欢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阁下迷晕这一船的人,让手下悄无声息地摸上船办事,必定是不想留下任何痕迹让人知晓阁下的存在。究竟是什么事情让阁下这般小心翼翼,明明有实力将这一整船的人灭口,却大费周章地想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除非……”虞清欢笑了,月色下她的面庞,有了几分缥缈,就像白雾散去之后,那缓缓露出的花儿一样,“你不想惊动任何人,因为只要杀了人,就势必会留下痕迹,而你不想留下痕迹。所以你做的事不是事关重大,便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我比较倾向于后者。我猜对了么?这位从异国远道而来的客人。”
头领的面色变了,那戴了面具的面庞之上,露出的一双眸子利得令人胆寒,就像两个无底的深渊一般:“我最讨厌女人耍小聪明。”
“我不是耍小聪明,”虞清欢吐出那截短哨一吹,“我是真的聪明。”
小灰灰,已经落在了那男人的肩头,迅速张嘴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