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卫殊诚恳地摇摇头,在嘉佑帝变脸前,继续道,“太仁慈了!陛下您文治武功,但却太过仁慈,在江湖中,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但到了陛下这里,却什么都要讲究仁德。”
话虽然放肆至极,但嘉佑帝却无比愉悦,他兢兢业业一辈子,为的不就是“仁德”二字么?
这卫殊,有点儿意思。
嘉佑帝完全消了气,也对卫殊全然没了怀疑,反而觉得太子小题大做,没有为君的风范。
他轻轻咳了几声,卫殊连忙将一杯茶水递到嘉佑帝手中,毕恭毕敬地道:“还请陛下爱惜身体,微臣还想一辈子瞻仰陛下的英姿。”
嘉佑帝呷了一口茶,然后将杯盏放到一边,问道:“你深夜进宫就是为了太子和你抢人的事?”
卫殊警惕地看了左右一眼,小声地道:“陛下,臣今晚抓着的,恐怕是毅勇侯的八大护卫之一,飞鱼。”
嘉佑帝立即直起身,睁大了眼睛问道:“可真?”
卫殊思忖片刻,道:“陛下,微臣也不敢确定,不过目前的所有证据都指向这个结论。”
嘉佑帝一拍腿笑了起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不过朕听闻人在淇王府被找到的时候,他刚从淇王妃的院子出来,到底是别有居心,还是故布疑阵,卫殊,你可要好好分辨。”
卫殊道:“陛下,其实微臣也拿不准他意欲何为,但他既然从淇王妃的院子里出来,这里头必定有很大的猫腻,不知陛下是让太子去跟紧这条线呢,还是有其他的安排?”
嘉佑帝复又靠回椅子上,从鼻子里哼出了些许声音,最终他道:“朕既是交给你去处理,就没有挪人的打算,卫殊,不要辜负朕对你的信任。”
卫殊目光微微闪动,最后他道:“陛下,既然此事交给臣,那若是太子殿下再他又来和臣抢,臣该当如何?”
嘉佑帝淡淡道:“以前如何,以后便如何,卫殊,不要做得太过火,他毕竟是朕的儿子。”
卫殊一笑:“陛下,微臣向来不懂得缩放自如,拿捏尺度,但既然陛下开了这个口,那臣日后对太子殿下恭敬些。”
嘉佑帝瞪了他一眼:“也就你敢这么说话,若是别人,朕早就送他去见阎王了!”
卫殊嬉皮笑脸地拱手,慢慢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