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又是什么,让她猪油蒙了心,竟认为自己可以跟这样的男人做朋友?
“淇王,你别误会,我并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想报答你今日救下我娘的恩情。”盛怒过后,虞清欢前所未有的冷静,也前所未有地清楚现状,“若是我的行为让你产生了什么误解,我道歉,并且以后都不会了。”
虞清欢算是想通了,既然不能以真诚换真心,成为过命的朋友,那便做那种相互轻蔑却又彼此来往并一起自我作贱的朋友。
如果以后长孙焘对她只剩下防备和疏离,那她对长孙焘就算只剩下利用和淡漠又如何?
占了她夫君的名分,还想不付出点什么,天下没有这么好的事。
思及此处,虞清欢清清泠泠的笑了,那笑容,在抛开所有感情后,变得璀璨而纯粹,她举起双手,有些无奈地道:“我为了感激你对我娘做的一切,我亲自绣了香囊,想着你喜欢黑色,便用黑色的底料,但又想到你的衣裳多数素淡,便用月白丝线绣了寓意平安吉祥的白泽,偏偏我笨得很,绣这小小一个香囊,却把自己的手都给戳烂了。我还以为你会高兴,想到这里便也不觉得疼了,但没想到……你并不喜欢。”
说完,虞清欢将摆出去的手慢慢握紧,她缓缓转身离开,笑容里染上一丝看不懂的落寞。
长孙焘唇角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最后却没有说。
在虞清欢走后,他捂着胸口,呕出一大口黑血。他勉力以手撑地,艰难地滑进冰冷的浴池中,徐徐闭上眼睛,开始专注地吐息调气。
虞清欢面色如常地回到知止居,又平静地坐下,习惯性地拿起放在小几旁边的书卷看,她盯着书卷久久不曾翻动,最后,她索性将书卷往桌上一掷,起身把放在临窗桌台上的针线筐拿起,打开窗户扔了出去。
帮了别人,却轻视别人感激的人,和被别人帮了却不懂感激的人一样可恶!
“绿猗,把之前我让你买的药准备好,放到小茜拾掇出来的西偏厢里。”发泄完心中那股怒火,虞清欢收拾好心情,吩咐绿猗。
然后,她从衣柜里找了件简单利落的衣裳换上,拉开寝室的门,折身走进西边的偏厢中。
尽管长孙焘承诺,会给她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她不需要这种随时都可能会被收走的恩赐,她要靠自己的一双手发家致富,成为总有一天不需要依赖任何人,也能为自己的人生做主的人!
虽说男人这个东西会阻止女人创造世界,但好在长孙焘不阻止她,也阻止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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