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侠,咱们这五六年来,何曾吃过这样的大亏?别的不说,那小子竟然把我们的坐骑都砍翻了,我们括苍派都没法在府城混了!”
“你难道吞得下这口气?不去找东方颖算账吗?”
易剑行在旁说道:
“他不过就是砍了你几条马腿,我呢?易某好歹也是方圆百里成名多年的武师,今天却在这小子手下形同奴仆,我找谁倒苦水去?”
杜怀圣冷声道:
“都是杜某亏欠各位师傅的,你们放心,在镇台大人面前我必定一力担待,不会让你们吃了哑巴亏的。”
“东方颖这笔账肯定要算,但是光凭我们几个有用吗?更何况如今小姐在他手中,我们岂能轻举妄动?”
“找几匹能骑的马儿,我们先回去把情况禀报镇台大人,视大人裁决吧。”
易剑行等人点了点头,牵过四匹马来,四人纷纷上了马背,交待了手下一声,让他们各自返回,然后便朝总兵府而去。
…………
东方颖挟制着冯齐雅,骑着她的红骝马,嘚嘚嘚走过溪边石板路,向着北边疾驰,经过城隍庙,西贤街,小石桥,清风铺,一直到了东北边的虎啸门。
本来以常理来说,如果是要跟廖仲慷这个南方的信使一起回归,应当是走南边的南明门,或是东南角的行春门,西南角的括苍门,冯总兵才会相信松岳剑派已经跟南方革命党联系紧密。
但是东方颖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正因为冯总兵相信他们必走这三个门,所以才会派人在南边搞这些花样,而相对的,北边三个门就松懈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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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主要的是,走北边三个门,特别是东北边的虎啸门,可以直接北上,尽快与明川蓉美和蓝芷心她们会合。
而且北边没有江河阻挡,不用换乘船只过江,也省去了很多麻烦。
一炷香时间左右,东方颖跟廖仲慷奔到了虎啸门,一路上冯齐雅免不了挣扎叫骂,被东方颖使劲打了几下屁股,渐渐就老实了,不敢再闹腾。
而且经过这小半天的打击,她也是士气低落,人困力乏了。
此刻已经是夜入黄昏,城门自然还是紧闭的,城门口和城楼上点起了灯笼火把,守卫的兵丁来回巡逻。
只不过比之南边那几个门似乎防守没那么严密,路人及守军也少了很多。
东方颖终于把冯齐雅抱起来坐好,对她说道:
“臭丫头,我这就带着你出城去,你给我乖乖地听话,以你总兵府大小姐的身份,对守城的官军说,奉了总兵密令,出城办事,让他们开门。”
“你要是不照着我的话去做,那可有你的苦头吃。”
冯齐雅好像是被她整怕了,委屈巴拉地说:
“好啦,我听你的总行了吧!”
东方颖微微一笑,左手搂着她的细腰,策马走向城门,对廖仲慷说了一声:
“跟着我,什么话也不要说。”
廖仲慷点了点头,东方颖往前还没靠近城门,已经有门下的官兵喝道:
“来的是什么人?现在不能出城了,回去吧!”
东方颖右手取出那块松岳掌门令牌,左手掐了掐冯齐雅的肚皮,冯齐雅哼了一声,嘟着小嘴不情愿地喝道:
“你们这些不长眼的,本小姐是总兵府的大小姐,奉了我爹的命令出城去办事,还不快快开了城门……”
城上城下的官兵闻言一惊,急忙提高了灯笼火把一照,有人认出了果然是冯总兵的千金,急忙请安应承。
不过还是有头目说事关重大,不敢擅自开门,请小姐出示信物或是令牌,如果属实无误,即刻放行。
冯齐雅回头看了东方颖一眼,露出得意的神情,那意思是说:
“可不是本小姐不配合,人家要检查你的信物,怪不得我喽。”
东方颖心下暗笑,早料到了这个,当即把掌门令牌朝守军为首的那个把总眼前一晃,便握在掌心,冷冷喝道:
“看清楚了吗?这是总兵府的亲信腰牌,再不快点开门,耽误了军情,你有几颗脑袋?”
那个把总根本没看清腰牌字样,但是一打眼就觉得精美大气,贵气十足,心想应当不是假冒之物,又听得东方颖语气森寒,心下先怯了。
当即连声答应,喝令手下取下门栓,打开厚重的城门。
冯齐雅眼看四个兵丁搬开门栓,不由暗骂这些官兵愚蠢,把心一横叫道:
“别开门!我是被这个反贼挟持的,快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