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都没长齐的黄口小儿,竟敢藐视我师父?找死不成!”
“待老子来把你揍得满地找牙,看你还怎么吹牛……”
东方颖漫不经心的放下宝剑,顺手拿起桌上的一个筷子竹筒,扬手一挥,筒内的十几双筷子如利箭般射出,直奔那六个弟子身上。
那个易剑行脸色一变,飞身跃起,大喝一声:
“都给我退下!”
半空中拔出双剑,迎上东方颖射出的“箭雨”,左右开弓,搅起一个大圈,只听得“叮叮当当”打铁一般,一大把筷子纷纷断绝,竟没有一根穿过他的剑网。
当然这也是东方颖未出全力,并不想要那些弟子的性命,只不过是想戳中他们的穴道即可。
不过这个家伙的剑法也算是很有些造诣了,并非是完全的浪得虚名。
东方颖也有些出乎意料,没想到这个易剑行还有点真本事,大喝一声:
“好!正主儿出马,那就称称你的斤两吧!”
一拍桌子,湛卢宝剑弹身飞起,东方颖腾身离凳,握住剑柄,凌空一剑朝易剑行斩下。
易剑行护住身后弟子,咬了咬牙,双剑一错,架住东方颖气势如虹的一剑。
所有人只听得“沧啷”一声脆响,比之前的锣声还要响亮,吃惊地望向易剑行和东方颖,只见易剑行手中的两把利剑齐齐从中折断,东方颖的剑刃停在了他脑门三寸之上。
东方颖右腕一抖,在易剑行的断剑剑格上挑了两下,那两柄断剑脱手飞上半空,落到了一处屋顶,东方颖冷冷说道:
“看在你还算有些真本事,本掌门这次就不杀你了!以后不得再招摇过市,口出狂言,否则我就真的要剑挑你们整座望京武馆了。”
易剑行之前奋力挡住了东方颖一剑,双手已是酸麻无力,此刻剑一脱手,他手掌发抖,虎口开裂,胸口也是气血翻涌。
深吸了一口气,理顺体内真气运行,这才退后一步,纳头便拜:
“多谢大侠剑下留情!易某井底之蛙,今日得见真龙,心服口服……”
“如蒙不弃,烦请大侠莅临我们武馆,我等愿意投入大侠门下,领受大侠的教诲!”
东方颖暗自一怔,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一打不过人家就要拜别人为师,投入对方门下,这是哪里的江湖规矩?
她发愣之时,那易剑行的六个弟子已经上前扶住师父,纷纷劝谏道:
“师父,您怎么能这么轻易认输?咱们望京武馆可是十年的老招牌了,不能毁于一旦啊……”
“是啊师父,您要是拜这个小子为师,那我们该怎么办呀?”
“哎哟,难道要叫他师祖吗?那可丢死人了……”
易剑行运劲一挣,甩开众弟子,喝道:
“都给我住嘴!在武林中强者为尊,有何稀奇?这位大侠修为通天,武功盖世,我们能够拜入他的门下,何其有幸?”
“若是不服师父的决定,便都离开望京武馆,我也不挽留你们!”
那六个弟子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说,易剑行转向东方颖,满脸诚恳地说道:
“这位大侠,易某诚心求教,但请大侠答应,望京武馆便以上宾之礼相待,绝不敢轻慢!”
东方颖心头一动:
正在头疼怎么才能顺利出城,这些人都是本城的地头蛇,熟门熟路的,或许有办法帮忙;况且捕快正在搜查客栈,那里也不能落脚。
当下收起宝剑,微笑说道:
“既然易馆主如此热情,那本掌门也并非不近人情,这就去坐坐也好,易馆主请带路吧。”
转身朝摊位上的廖仲慷招手道:
“小侄儿,跟我去武馆里逛逛吧。”
廖仲慷迟疑着走了过来,虽然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却也是想不出个头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易剑行满脸堆笑,急忙把自己的坐骑让给东方颖,廖仲慷也骑上他弟子的一匹马,他果真是践行诺言,亲自牵着东方颖的马缰,带路去往望京武馆。
他的六大弟子也不敢骑马了,牵着各自的马儿跟在后边。
那一队锣鼓手和旗手,也要跟去,易剑行吩咐弟子们让他们走人,今天不用他们了。
众百姓见没了热闹可看,议论一番,没多久也都散了。
走了还没半条街,突然间听得一阵马蹄声响,随即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大呼小叫传来:
“黄口小儿东方颖,你做什么缩头乌龟?快给姑奶奶滚出来,咱们大战三百回合……”
东方颖一听这个声音,真是哭笑不得,那可不正是冯总兵的千金大小姐吗?这彪悍丫头怎么跑出来了?真是想跟自己较量一番不成?
当即对易剑行说道:
“前面有个鬼丫头吵死人了,待我上去看看,问问她怎么回事!”
易剑行却是拉着马头往另一条街道走去,陪笑道:
“大侠是何等人物,何必跟一个疯丫头计较!本武馆还有些路程,须得走快一点,不然可来不及给大侠设宴接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