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强硬到底,那个什么冯总兵才会真正重视,高看一眼,那后面的谈判才会更加顺利。
虽然这八名标兵个个都比自己还要高大,一看就给人予压迫感,东方颖却是毫无惧色,右手迅速抽出宝剑,娇叱道:
“那就别怪本掌门无礼了!”
玉腕连颤,一团黑气分成两条乌龙,绕着八名标兵一闪而过,但听得“嚓嚓嚓嚓”“当当当当”响声不绝,标兵们手上的钢刀脆然断成数截,就像一堆烂树叶随风乱舞,掉落满地。
眨眼间,众标兵手上都只剩下了一个刀柄,身上却是毫发无伤,把他们惊得愣在当场,不敢擅动。
杜怀圣“啪啪啪”拍起手掌,赞叹道:
“好个松岳剑派,果然名不虚传!东方掌门此等精妙剑法,再辅以绝世名剑,当真是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只是东方掌门如此在总兵府肆无忌惮,就没想过这总兵府毕竟不是菜市场,而是真正的龙潭虎穴吗?”
他大手一挥,只听得脚步声响,两边奔过来两队端着洋枪的标兵,严阵以待地围住东方颖;
同时从大厅里也快步冲出来几名绿营武官,都是游击、守备、千总之属,虎视眈眈地挡在门口。
东方颖长剑“呼呼呼”舞了个剑花,镇定地说道:
“本掌门既然敢来,自然便将这总兵府视为来去自如的自家小院。”
“你们手上这些洋人玩意儿,吓唬吓唬老百姓是很管用,想要对付本掌门那还差得远。”
“杜教头,你自己掂量掂量,只要你让他们开枪,我会让他们人头落地,总兵府将会血流成河。”
“这个后果,你杜怀圣担得起吗?”
话音未落,突然如鬼魅般闪身窜到门廊屋檐之下,手脚在一人粗的廊柱上攀附急蹬,身形如飞燕绕梁,旋转两圈荡出廊外,扑入持枪的标兵之中。
众兵包括杜怀圣都是大吃一惊,只感到眼前一花,已经不见了东方颖身影,突然又看到她如飞鸟投怀,贴近身边。
别说毫无防备,就是有防备,那也不敢开枪,第一没有上峰命令,第二这么近的距离只怕敌人没打中,先伤了自己人。
他们不敢擅动,东方颖却是毫不手软,剑光霍霍,急掠猛削,只听得“嚓嚓嚓”之声持续不断,众兵手中的洋枪竟是都被拦腰砍断,成了两截废铁。
黑影飞翔一圈,突然又不知所踪,杜怀圣修为只逊东方颖一筹,眼力自然尖锐,也只是看到东方颖跃上对面屋顶,冲向了另外一群持枪的标兵,却无暇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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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众兵惊骇之际,东方颖已经从屋顶上飞身而下,扑入另一队持枪的标兵之中,又是一顿迅雷不及掩耳的斩金截铁,将另一队标兵的洋枪也都削断。
这一过程说起来话长,其实不过是兔起鹘落之间,东方颖两纵两落,在庭院中转了一圈,四十名标兵堪称精锐的洋枪火器,尽数报废。
东方颖展示了一番电光石火的身法,无坚不摧的神兵利器,最后方才好整以暇地立足在厅前一块石桌上,低头面对着惊掉下巴的众兵和杜怀圣云淡风轻地说道:
“我就说过了吧,你们总兵府对本掌门来说,没什么了不起的,根本拦不住我。”
“冯总兵要是还躲着不见本掌门的话,那我只能硬闯了。”
那厅门口的四五个武官喊了声:
“大胆狂徒!”
正待一拥而上,杜怀圣双手急伸,拦下几个武官,说道:
“众位大人稍安毋躁!你们都不是此人对手,让我来吧!”
众武官知晓杜怀圣此言不虚,亲自见证了东方颖的可畏可怖,他们四五个人上去,还不是送命的份儿,不过是迫不得已罢了。
有总兵府第一高手杜怀圣出手,众武官纷纷退后,只消呐喊助威就行了。
杜怀圣右手一撕,“嗤喇”一声,儒雅的长衫布扣尽崩,他耸肩脱下长衫,握在手中运劲急抖,“呼呼”声响中,竟是扭成了一根七尺长的布棍。
杜怀圣上身只着一件月白短褂,浑身肌肉饱满白皙,十分健硕,他凝神说道:
“东方掌门,形势所逼,杜某不自量力,再向你讨教高招。”
东方颖见了杜怀圣这等修为,也是忍不住佩服,看来此战是在所难免了,只好淡淡笑道:
“好,今日本掌门就打个痛快!天下英雄,我东方颖来者不拒!”
二人默运功力,正要放手一搏,这时只听得厅堂之内走来缓缓的脚步声,之前那个中气充沛的声音朗声说道:
“好个天下英雄,来者不拒!东方掌门气量吞天,当得起真英雄三个字。”
“我冯五擎身为处州府总兵官,焉能没有这个气度,拒东方掌门于门外?”
“怀圣,还不快让开,我总兵府闻笛堂任由东方掌门登堂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