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川蓉美忙说道:
“颖儿,那个黎姑娘为什么会知道天鲨帮的事情?为什么冒死前来报信?她是不是想跟着我们?
“这里面怕是有些奇怪,你可要问个清楚。”
南宫慧月却不解道:
“哪个黎姐姐黎姑娘啊?莫非是白天颖儿救的那个打渔的姑娘?”
东方颖点点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就是她,这次多亏她和黎老伯不顾危险前来报信,要不然我们的船可能就要被凿穿进水了。
“可惜的是她父亲黎老伯却因此被射死了,老人家临死前将黎姐姐托给我照顾,我们可不能辜负黎老伯的一番重托。”
南宫慧月默默颔首,明川蓉美仍是说道:
“那也要问清楚情况啊,咱们现在的人越来越多了,咱们也得对她们的安全负责任。”
东方颖皱眉道:
“看你说哪里去了?黎姐姐和黎老伯知恩图报,以身犯险,对我们可说是一片赤诚,难道还会害我们不成?”
明川蓉美见她生气,也只好软语相商:
“颖儿我不是这个意思嘛,我只不过是觉得有些事情还是问清楚的好。”
东方颖嗯了一声:
“我知道了,行了,先上去再说吧。”
三人走上楼梯,只见众人也都盯着三女,而黎娇却是守在父亲的尸身旁,尸身上已经盖着一块白布,她却是神情黯然。
东方颖忙走过去扶起黎娇,见她面容憔悴,便关切地问道:
“黎姐姐,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我扶你先去吃点东西,稍后再商量你爹的后事。”
黎娇轻轻点了下头:
“嗯,我听女侠的。”
当下东方颖扶着黎娇到中间的舱室坐下,这里有干净的热水和简单的食物,相当于是一个临时的饭堂。
黎娇吃了两颗煮鸡蛋,喝了一碗热水,精神好了些,东方颖便问起她和父亲是怎么知道天鲨帮要报复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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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娇忍住悲伤,向东方颖述说了事情经过。
原来自上午东方颖三人离开后,黎家父女也生怕留在当地难免生祸,一旦新港的水兵俱乐部发现三个水兵丧命,必定会封锁缉查凶手。
因此必须尽快离开台江一带,甚至是福州城也不能呆了,于是父女二人快速驾驶渔船出了瀛洲河,进入闽江,沿着白龙江回到老家候官县溪口。
原本父女俩想暂避风头,这几天不再出外打渔,也不去省城送鱼虾了,黎娇却在晒鱼网的时候,凑巧听到了一段对话。
那是本村乡邻张大牙和他的儿子张小满在隔壁说话,那张小满历来游手好闲不着家,听说还跟着水匪天鲨帮在跑腿,是个村里人见人嫌的混混。
虽然如此,张大牙却还是把儿子当宝贝,这回见他手指被人断了一根,就不住追问到底是谁伤害了他儿子。
张小满被问得紧,就说是一个叫“白马红巾”的武林高手做的。
黎娇听到了白马红巾四个字,立刻就紧张了起来,于是悄悄附在墙外凝神静听。
张大牙自然追问白马红巾是什么人?
张小满说那是一个剑法如神的少侠,就是她昨晚一人杀光了天鲨帮包括帮主白头鲨在内的三十来人,
因为自己只是一个划船的,白马红巾就没杀自己,而是断了一根指头就放自己回来了。
张大牙恨恨的表示要去报官,捉拿白马红巾为儿子报那断指之恨,
张小满却说不用他们父子费事,只怕白马红巾活不过今晚,自有人去收拾她。
在张大牙询问之下,张小满才小声说,早上天鲨帮的副帮主找到自己,得知了帮主等人是死在白马红巾手下,
就问清楚了样貌,派人去跟踪,发誓要为老大和弟兄们报仇。
终于打探到白马红巾一行人已经坐上一艘小客轮,往上游延平府方向而去。
现在天鲨帮剩余的帮众都已经集结在江边,偷偷跟在白马红巾乘坐的客轮后面,等天黑之后,就派人潜入水去凿破船舱,再两面夹击杀死白马红巾,抢走他们船上的财物。
张大牙这才稍感解恨,父子二人却没注意到隔墙有耳,在他们哈哈大笑得意碰杯之时,黎娇已经匆忙赶回家里,将这一情况告知父亲。
黎水舟从女儿的猜测中,也认为上午救自己女儿的少侠或许就是白马红巾,就算不是他,凭他为民除害斩杀水匪的义举,也应该去给他报信。
于是父女二人不敢怠慢,立刻坐上自家渔船,拼命往上游赶,想抢在水匪的前头,去给白马红巾报信,让他有所防备。
不过父女二人已经落后了水匪近一个时辰,路上未能赶上他们,终于在入夜后追到了水匪的踪迹,也发现了小客轮停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