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请!”
玉鼎盘膝,身下的地上亮起绿光,许多嫩草迅速撑开地面长大,眨眼间,结成一个蒲团。
大势至闻言也是跏趺而坐,身下金光亮起,化作一朵金莲托住了他:“玉鼎道兄,我常闻东方求大道,敢问大道者,何也?”
玉鼎微微一笑,高深莫测道:“大道无形、无名、无问、无应其大无外,其小无内。莫可得而知也,莫可得而行也!”
大势至闻言沉吟良久又道:“东方修士始也学道,次以有道,次以得道,次以成道,而于尘世入蓬岛,升于洞天,升于阳天而升三清,是皆道成之士。今日道兄独言道不可得而知,不可得而行。然于道也,独得隐乎?”
玉鼎想了想道:“仆于道也因无隐尔。盖举世奉道之士,止有好道之名。使闻大道,而无信心,虽有信心,而无苦志。朝为而夕改,坐作而立忘。始乎忧勤,终则懈怠。仆以是言大道难知、难行也……”
两人之论道,从大道延伸至天地四时,万事万物之理解,最后才到了修炼上。
“听闻东方重元神,炼精以化气,炼气以化神,认为唯有神魂坚固,方可得渡彼岸,肉身无关轻重,可以舍弃,是也不是?”大势至道。
啊对对对……玉鼎微笑着反问道:“那师弟有何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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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三教法门不至于舍弃肉身,但大势至说的也没有什么错,三教修元神,很多门人肉身脆的一匹,而这个弱点尤以阐教的弟子比较明显。
毕竟,截教的很多弟子都是异类得道,真身极为强悍,肉身对他们而言问题不大。
大概这也是很多练气士,在封神大劫中在面对修武道的凡人武将时翻车的缘故吧!
当然,东方还有很偏门的肉身成圣之法,只是修炼更为艰辛,一般人求长生已经十分艰难了,自然不会如此吃苦。
不过……原来的玉鼎真人貌似已经认识到了偏科的缺陷,否则也不会开创九转玄功了。
大势至微微一笑:“而我西方则不然,我西方认为世间如苦海,众生皆在其中,肉身如舟,灵魂则如舟中人,唯有肉身永固不坏,方可度人穿过苦海,登临彼岸!”
说完他静静看着玉鼎。
玉鼎沉吟良久,这才故意道:“如此固然好,但若船不能永固不坏,那在水里泡久了,只怕迟早有天要腐朽沉船哟!”
大势至愁苦的脸上这才露出几分傲然:“吾有西方妙法,金身不坏,可渡彼岸!”
就等你这个了……玉鼎眉头蹙眉装出思考的样子:“愿闻其详……”
这……看到玉鼎的样子,大势至顿时有些左右为难。
毕竟这金身法算是西方的立足根本了,岂可轻传,但不说两句吧,气氛到了,他也有些下不来台。
再说了,方才玉鼎真人对一些元神方面的法门直言不讳,他也有所收获,今日他要是藏私,不传一点真东西,倒是显得他大势至小气了。
日后传出去只怕也有损西方的名声!
罢了,就传一点!
一点点……大势至心中一横,目光坚定起来:“道兄且听好……”
玉鼎顿时神情一肃,跟听他师父的课一样上心。
接下来大势至开始娓娓道来……
“道兄,道兄?”数日后,大势至讲的差不多了,就见对面玉鼎此时已沉浸其中,物我两忘,周身缭绕着金光。
“这就有所得了……此人好高的悟性,不行,不能再讲了。”
大势至顿时警醒,想了想,在此地已法力留在告别之言后,起身看了眼破败的此地,叹了口气。
此地本是一处灵山宝地,只因亡灵众多,最后慢慢化成了凶地和绝地,但若能度化鬼王与众鬼,将此地挪移到西方那也是一件大美事。
可惜,辛苦一场,到最后什么都没有捞到不说,金身都打烂了,简直是偷鸡……简直是岂有此理啊!
大势至驾着云晃晃悠悠往西方去了。
西牛贺洲!
巍峨的须弥山上,正是西方教的到场所在,但见山上青松林下列优婆,翠柏丛中排散士,奇珍异宝,神禽异兽,数不胜数……
山顶有座造型奇异的古殿,只有四根柱子没有墙壁殿顶,整个大殿显得广阔,缭绕着神圣的气息。
这里便是传说中的西方极乐世界,清净之乡,这里没有生老病死,没有饥饿和争吵……
大殿上方坐两尊圣人,盘坐于莲台之上,一者居中,高约丈六,面皮黄色,背后放着无量光,彷佛一个广大的世界。
这位正是西方极乐世界之主,西方教教主接引圣人!
在其旁边是二教主准提,只见其面黄身瘦,怀里抱着一根树枝,上面缀满了宝物
“见过师尊,准提师叔!”
大势至行了一礼:“弟子……回来了!”
此刻大势至虽没那么狼狈,但气息衰败,神情萎靡,谁也看得出状态不是很好。
准提接引对视一眼,准提道:“怎么,此番东方之行……不顺?”
大势至叹了口气,只好将去了东方后的经历一五一十告诉了两位师长。
“什么?”
听完准提诧异道:“你撞上了阐教玉鼎真人?”
大势至点点头:“如假包换,弟子与那鬼王激战许久,手段尽处,甚至金身受损,那孽障都不服,反倒是那玉鼎真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似乎都没出手,但片刻间便让那孽障心服口服……”
“玉鼎真人好歹也是玉虚圣人门下,虽然低调,但成名已久,神通广大,法力高深,那孽障不服你服他也算正常。”
接引道:“你此番失利,未能收服那孽障心中也不必太过介怀。”
大势至松了口气道:“多谢师尊,那弟子告退,前去调息疗伤了。”
接引轻轻颔首,很快,大势至便从大殿中走出。
“师侄且慢走!”
只是刚出来不久,大势至便听有人叫他,回头一看竟是准提,连忙施了一礼,道:“师叔找我有事?”
“师侄不必多礼!”
准提笑了笑:“方才师叔听你说,那玉鼎真人……留在你,与你谈法论道了几日?”
“是!他似乎对我西方法门极为感兴趣,也不似其它东方修士般对弟子轻视,反倒礼遇有加。”
大势至心中一紧,怕被追究他传了自家法门的事,忙道:“我们互相交流互有收获,但是师叔放心,弟子讲的都是一些浅显的法门,我教秘传,弟子是一个字都没说。”
听到大势至前面的话,准提眉头一扬,面露喜色。
可是当听完最后一句话时顿时傻眼:“什么,你藏私?一句要紧的都没传?”
“对啊!”大势至不由的愣了愣,但还是点点头。
“你……哎,两教弟子相遇,结交,本是一件好事,论道互相印证所学,更是喜上加喜。”
准提似乎很激动:“你说说你这孩子,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湖涂小气呢,还藏私,我就问给他说一点法门怎么了?咱们西方教的人就这点肚量?”
准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望着大势至。
大势至顿时傻眼……师叔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