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历经艰辛,终于在半个多时辰之后,我才能稍微活动一下了。”风尘满身尘土,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他在高台上稍微动了一下,顿时感到周身一阵剧痛,好一会儿,那痛楚才逐渐消退。
又过了一阵,他感觉全身都已经恢复灵活,这才小心翼翼地探出神念,开始察验自己的身体状况。“唉,这紫霄神雷的威力真是惊人,不是常人能够承受的。”风尘心中不禁感慨,埋怨不已。
此刻,他的全身骨骼,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或多或少,或轻或重,都受到了雷霆的灼伤,就连他体内的七贤,也呈现出一副将被烤焦的惨状。看样子,若不是有龙铁心的三分定元珠为他护身,恐怕他早已受到重伤,动及根本。
然而,有得必有失,有失也必有得。这次被六成天威的紫霄神雷波及,虽然让他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但所带来的好处,也是不容忽视的。
原本并不尽完善的元神之躯,阻碍间已经有了贯通的迹象,几道原本断绝、运转不畅的血脉,也渐渐开始重新连接,此外,他身上的伤痕和血痂下,同样也有新的生机在涌现。
这一切的迹象,都表明着他正在按照预期的轨迹,有望走向成功。
“看来这神雷虽然具有毁灭之力,但也伴随着破而后立的生机,这正是物极必反的道理。”风尘心想。
“嗯,再看看那股怨念如何了,它才是此行的关键。”风尘转念一想,小心翼翼地将元神之力,缓缓地渗透进魔气之中。
他这样做,是担心那股怨念会乘机反扑,扰乱他的心神。如果那样的话,外有魔念,内有诡咒,二者相互为祸,为患,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再次陷入心魔之中。
到那时,他在魔象当中,所耗损的就不只是心神,连元神之躯,也会被魔气逐渐侵蚀,为那股怨念提供养分。
这一点,风尘早有领教。之前他陷入心魔,虽然身不由己,但周围的状况,他还是有所察觉。
当时,他在迷迷糊糊之中,稍微能感觉到自己的元神,一直被附体的魔炎逐渐侵蚀,连带着,他全身百骸的血脉,也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流失。
这明显就是魔气的诡计,肯定是其中的怨念,想要将他吞噬,以此壮大自身。毕竟,先天之灵的元神之力,可不是修真所得的元神可以比拟的。
更何况,风尘所拥有的,还是一个古今绝一的元神之躯,其中蕴含着无穷的奥秘,如果被那股怨念吞噬,说不定它就会因此产生灵智。
如此一来,血脉已足,百骸已有,再以灵性,又有独特的上古魔气,完全可以孕育出一个全新的上古魔族。
虽然那魔气乃是臣帝魔渊死后所化,将来有可能被他残魂收回,但也丝毫不影响他风尘的先天之灵,最终会沦为他人的嫁衣。
“还好雷伯伯想到了这个办法,否则被许亦一番搅乱,我说不定已经成了它的腹中之食。”风尘扫视着魔气,发现那股魔怨充满恐惧,正蜷缩成一团,隐藏在魔气深处微微颤抖,显然刚才的天威,已让它产生了胆怯。
“这紫霄神雷不愧是邪魔的克星,它如此害怕,肯定已受到损伤,看来等三探一过,用不了几道就能将它炼化,这样就能淬炼我的体魄了,只是……”风尘想着,突然一愣,心里的话也跟着停顿不前,他想起了一个至今仍然疑惑不解的关键。
那就是许亦这一趟行程,究竟是有利于哪一方?要说他暗中对自己不利,或者是别有用心,那么他明知道雷伯伯就在旁边,为什么还敢孤身一人前来?又为什么只是施展出劳心咒就匆匆离开?如果说他并没有任何企图,又为何要帮助自己驱出体内的魔气?这魔气连外公都无法解决,他是如何仅凭劳心咒就引发出来的?
难道说,从三年前开始,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那么这盘大棋,他是为谁而下?肯定不是我风尘由起,自己身体残缺,虽然拥有先天的灵气,但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价值,这点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他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他真的只是为了帮助自己驱除魔气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让我家破人亡,满门抄斩,又怎么会如此好心?这个恶贼肯定有什么阴谋。
只是这个阴谋隐藏得太深,甚至就连雷伯伯都没有看出来,想必定是某个......哎?雷伯伯?坏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恐怕雷伯伯已经发现了什么,只不过是为了帮助我,才不得不选择继续行动。是的,应该是这样的。这么算来,他许亦果然阴险,这个阴谋阳谋,应该是针对雷伯伯的霹雳堂。或者,是这雷池中有什么东西,值得他费尽心思。
......嗞啦~嗤咔~正当风尘还在思考的时候,西方大荒位上的异兽口中,传出了几声微弱的雷电吱响,细则入耳,风尘明白那第三道九成威芒就要落下。刚才第二道就是如此,正南方异兽口中的法器刚隐雷鸣,不到十余息就有神雷降下。现在最后的试探眼看就到,风尘却无比担忧,他若想不明白倒还好说,不知其里,也就不懂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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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方才他一路心转,有些想到了关键,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为妥。偏偏这炼体所用的神坛,又是进来容易出去难,一但有人引动雷炎,点起八荒灵火,那雷池中无尽的雷霆,便会围而聚之,将神坛裹在其中。旁人不说,反正风尘是无法扛过那万千神雷,独自跃出雷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