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灵川摇头:“物必自腐而后虫生,我不过给他们出了几个主意。”
朱大娘把最后一坛酒勾到自己面前:“你什么时候走?真在帝流浆爆发当天?”
“未必。”贺灵川也吃掉最后一个桃子,“谁不知道帝流浆爆发是制造混乱的好机会,既然爻王起了疑心,青阳说不定被迫提前。她要是提前发动,我们就得提前走。”
时机,一切都在“时机”二字。早了晚了,他都瞧不见绚烂的火花。
朱大娘哼了一声:“这老爻王也是龟毛,换作我是他,发现青阳图谋不轨就先下手为强,把她杀了!”
“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像大娘你果敢干脆?”贺灵川小小捧她一句,“毕竟青阳背后站着贝迦、站着妖帝,爻王若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怎敢轻易对青阳出手?日后贝迦追究起来,爻国难以交待。”
“心怀畏惧,却又心存侥幸。”朱大娘鄙夷,“缩首畏尾,难成大事!”
贺灵川拊掌:“正是。我估摸着,万不得已时,他还得动这个心思。但那时候青阳已经不是他想除就能除掉的了。爻王这人多疑而少断,这场龙虎斗,我不看好他。”
话虽如此,但面对贝迦这个庞然大物,有几人还能保持平常心?
“青阳那里,我不太担心,她向来顾全大局,这时候懒得理我。”他沉吟道,“反而是白子蕲,嗯,我总觉得,他还会出现,不该轻易死在彭玉奎手里。”
朱大娘喝完最后一滴酒,把坛子一推:
“放心,有我在。咦,幽湖小筑来客人了。”
“谁?”
“不清楚,没见过。”朱大娘在幽湖外头放了眼线,“乘马车来的,身后五六十骑侍卫,服饰与爻国不同。哦,从马车走下来一个人,不到三十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