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和爻王廷的关系,已经乱了套。
修复不好,也回不去了。
她又想起贺骁。
这小子帮着爻王那样卖力地得罪她,到底为了什么?
他应该知道,这是亲手斩断自己生离爻都的最后一丝机会!
贺骁是个聪明人,既能献言献策,又能审时度势,没道理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回头。
他图什么呢?
利益、名声、复仇?还是替别人来办事?
他背后如果有人,会是谁呢?
难道又是霜叶?
不,霜叶在闪金平原能有什么利益?
她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
自己和爻王的矛盾从什么时候起,愈演愈烈了呢?
对,就是从贺骁来到爻国之后!
这个人确实有本事,但他的运气为什么总这么好?想干什么,就能干成什么!
赫洋一死,青阳被激怒;
老梨树枯萎,爻王被激怒。
赫洋是死在贺骁手中的,难道那棵老树也是?
越想越像啊。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来人。”
边上闪过一名青卫。
“传讯给红庐主人,他还欠我一个人情,现在可以还了。”
无论贺骁暗地里揣着什么意图,她都不想探知。
这种人杀掉最好,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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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狗冢,小酒馆。
这里在裴国沧州。虽然名头带个“冢”字,但这里没有墓,只是相传有一头强大的白犬妖死在本地的高岗上,所以才得了这个地名。
酒馆不在驿站边上,平时没什么行人路过,一个月里有二十八天都关着门,剩下两三天也是不定时开业。
这就不是做生意的节奏,也只有特定人群才会关照它。
今天酒馆就开着门,里面七八张桌子都坐满了人,个个挟棍带刀,一看面相就不是普通百姓。
偶尔有两个无辜路人经过,刚想进来讨碗水喝,一见这阵仗转头就跑,惟恐慢一步就被人捉进去洗剥干净,做成大肉包子。
酒馆里吵吵嚷嚷的人群分神看他们一眼,又继续吵吵嚷嚷:
“咱已经聚了两天,今儿是一定要推个山老大出来!”
“对,再不动手就迟了。隔壁濡海的庞氏兄弟召集了一百多号人手,把他们乡里的首恶给干了!”
“庞氏兄弟算个球儿,从前一骂一个不吱声,这回居然抢在我们前头!对了,他们还擎一把大旗,上面绣一条黑龙。我看过,绣工不怎么样。”
“什么山老大,我们要选的是义盟首领,不是草寇头子!”
“有什么区别?”
“山老大就是……”这人语塞,“反正我们不干缺德事儿,就算抢钱也是劫富济贫!”
“可以抢钱是吧?那么我选博头儿!”
“胡说八道,都叫义盟了还能抢钱?”
酒馆内又是一片震天的喧哗。
最后有人站出来,抓起身边的铜锣咣咣咣敲了好几下:“安静,都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