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前恭后倨，而是强盛的盘龙城让钟胜光在面对灵山时更有底气了。

强大，才能从容。

历史上，辛乙在盘龙城到底做过什么，没人知道了；但贺灵川很清楚，现在的钟胜光会有大不相同的应对方式。

说起灭西芰之战，尽管他的口才远不如傅留山，做不到绘声绘色又添油加醋，辛乙还是听得格外认真，经常出声打断，询问细节。

比如红将军为何做这个决定，比如红将军为什么不那样做。

贺灵川能感觉出来，他对于战术策略特别有兴趣。

自从在沙唯打八号生死擂当天相见，辛乙就跟着贺灵川去西摩岭，观看军队的选拔和操练。

这人虽说是灵山与盘龙城的传讯官，但平时好像也没啥要紧事要做，得了空就往西摩岭跑。

贺灵川接钟胜光指令、率军前往玉衡城，辛乙也是与他同行，而非去往盘龙城的西北前线。

要知道，红将军操持的西北前线战争才是如火如荼。

贺灵川问过他为什么不申请调去西北，辛乙只说，在贺灵川这里能学到更多。

“我特别想见识见识，贺兄如何将一支军队拉扯成精兵悍将；如果去西北前线，大风军早就是百战之师，我也观摩不出什么来。”

所以，这厮是抱着观摩学习的目的来盘龙城吗？贺灵川只觉古怪。

从荒原走到平原，海拔越来越低，天气也越来越热，连扑面的风都带着一股子暖湿。

将士们下意识扯了扯衣襟，脑门儿上也开始沁出汗珠。

在凉爽的荒原待惯了，刚来茂河平原还有些不适。

贺灵川却深吸一口气，暗道我又回来了。

这趟旅程快结束，远方终于出现城池的轮廓。

玉衡城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