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薛宗武真不会走?”毕竟岩母崖要近很多呢,人都有侥幸心理,“他也不能确认,那里的人要暗算他吧?”
贺灵川拿出十两金子:“打赌?”
他打算给今晚加几个菜。
董锐想了想,悻悻道:“算了。”
他跟贺灵川对赌,很少能赢,还是别给人家送钱了。
“大丈夫不立于危墙之下,明知岩母崖可能有危险,薛宗武不会往那里去的。”薛宗武赶时间,但又不是特别赶。这种位高权重的大将,对危险的嗅觉远比普通人灵敏,“若有人傻到去那里埋伏,怕是要扑空了。”
董锐这才端详他选定的地点:“洮水又有什么好的?”
“从名字就能看出来罢,那里水网纵布,最适合你来发挥。”话不必说尽,两人都知道贺灵川指的是蜗蟾。
蜗蟾只在潮湿的地下才能最快速度、最远距离行进,安全、高效、隐蔽。
“我事先打探过,通常来说,爻国从春末到盛夏都是多雨多涝的时节。但这是通常而言,偶尔还有旱季呢,我们想万无一失,就得把特殊情况考虑进去。洮水外头就是三湖相连,平原上沟渠河溪样样俱全。不管能不能得手,事后的逃跑都比较方便。”
杀人不是一鼓作气就算了,贺灵川优先考虑全身而退。
“另外,我们虽然能大概算出薛宗武返回都城的线路,但算不准他会选择哪些城池落脚。他是行伍出身,修为又高,奔驰百里再找地方过夜也不奇怪。”
董锐挠头:“对啊!那这怎么办?”
他们又不是薛宗武肚里的蛔虫。
贺灵川笑了笑:“还有一个办法:看官场的规矩和人情。”
“啊?”一说人情,就触到了董锐的弱项。
“这些年,关外武将返回爻国都城的线路基本固定,不得擅自改道,遇到意外比如山洪山崩之类,确需绕路的,要去地方官那里报备,由地方全程陪护。”这是爻国的规定,已经执行了几十年,薛宗武也没必要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