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气得骂骂咧咧。
船底拱圆,根本站不住人,他们也不好跳下去。
贺灵川就把整艘船当作了盾牌,并且倒扣下来的船舱里充满了空气,足够支撑他自由呼吸很久。
他人在水下,又被船挡住,岸上的射手就拿他没办法了。
现在他就蜷在船里,双足在渠底蹬行,顺水将木船推得快点,再快点。
在水力、人力的共同作用下,船只果然加速,转眼就把步兵都甩在身后,仅剩骑兵还能紧追不舍。
就这样顺水行出千余丈。
贺灵川已经平复了心跳和气息,还没想好对策就已经暗道不妙。
他看不见岸上景象,不知道自己漂到哪里。最麻烦的是,他能感受到水位正在下降。
也就是说,渠里的水越来越少,也不再湍急,再往下船只就漂不动了,他还得直面岸上的骑兵。
怎办才好?
这种水渠从前密布乡下,每过一段距离都会架桥,否则行人无法通过。想到这里他心头一动,伸手到船底摸了摸,抓住那杆长枪用力拔出。
而后,他就从船舷探头出去,观察渠外的情况。
坏消息是,那几个骑兵还在紧追不舍,贺灵川刚看过去就收获几个冰冷的眼神。有个追兵还从背后翻出弓箭,吓得贺灵川赶紧缩头。
好消息则是这条水道两边零零星星出现了建筑,那么前头不是村庄就是镇集!
只要不是空旷平原,他逃走的成功率大增。
贺灵川心中已有计议,事先算准了水流的速度,把船靠近渠边,突然松手下蹲。
小船刚巧又从一座木桥下流过。
这会儿约莫是正午时分,阳光居中直射,木桥的影子垂直水面。
而后,船又从桥下漂走,一如既往。
骑兵不疑有它继续往前,追赶水里的木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