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那些灾民你知道吗?”朱祁镇问道。
“臣略有耳闻,臣也曾派人去查看过……”
“你是老的自己走不动道了,还是压根就不关心灾民的死活?”
“陛下,臣也曾令五城兵马司的建粥厂施粥…”
“你放屁!”朱祁镇直接爆了粗口!
“朕刚从城外回来,何曾见过你口中的粥厂,你所谓的派人施粥,恐怕那些粮食早就进了那些贪官污吏的口袋里了吧。他们身穿公服,干的却是糟蹋良家妇女,买卖人口的肮脏勾当。”
“李庸啊李庸,亏的朕之前还以为你是个勤政体恤百姓疾苦的人,没想到,你昏庸至此。
来人,扒了他的官服,把他和那些吃人饭不干人事的狗东西全都扔到正阳门外,不准给棉衣,也让他们尝尝受冻挨饿的滋味。顺天府自你以下全部去城外给百姓们煮粥做饭,干不好,全部剥皮实草,人皮就挂在正阳门外,任由进出的百姓唾弃。”
李庸吓得浑身哆嗦,自己埋头苦读多年好不容易做到这四品的顺天府尹,结果就因为自己的随波逐流,全完了。
好在皇帝没有马上要了自己的命,也没说罢了自己的官职,只要自己干的好,总有戴罪立功的时候。其实李庸这人历史上风评不错,为官还算清正廉洁,在任期间平反过很多冤案,这也是为什么朱祁镇没有杀他的原因。
李庸千恩万谢的去了。朱祁镇怒气未消,一脚踢翻了桌上的泥炉锅子,锅中的汤汁豆腐洒了一地。他怒的不是李庸,而是整个官场这种不正之风。看来,大明官场是要好好整顿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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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叫户部尚书王佐户部左侍郎郭义到顺天府来。一炷香的时间,他们赶不到,让他们自己辞官吧。”
一个侍卫立刻飞奔而去。
“侯宝,传朕口谕,命张辅调两千京营士兵到南城维持秩序,搭建帐篷,让灾民有栖身之所。还有,命令杨再兴率人在灾民进京的官道上设立临时收容所,多设几处,务必保证所有灾民每日有两顿饭吃,有帐篷住,帐篷不够,可就地取材搭建草屋。命令王天赐,带人带药为灾民诊疾治病,太医院除却太皇太后、皇太后身边的太医,其他人全部去南城外。药不够,可从大内药局支取,不用上报。”
“还有,让徐恭成立执法队,赈济灾民期间若有官员士卒衙役欺压百姓者一律当着百姓的面斩立决。”
侯宝立刻躬身飞奔而去。
安排好事,朱祁镇来到大堂,此时的王佐带着侍郎郭义已经进了顺天府衙。
“臣王佐,郭义参见陛下。”两人跪下行礼道。
“王佐,朕问你,正阳门外的灾民你可知道?”
“臣知道。臣前日具折上奏,可迟迟不见回复。”
“郭义,你是户部左侍郎,你可知道?”朱祁镇不想为难王佐,他知道王佐这几日不眠不休都是为了山陕两地赈灾的事,所以转而问他的副手郭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