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纱绒说的那般,旁人只会觉得她是在通过郭嬷嬷给自己制造机会,为亲近李寿,为嫁入东宫而不知廉耻地手段频出。
旁人她不管,她也管不了,只要别嚼舌根嚼到她跟前,当着她的面乱喷口水,她犯不着为这么些外人大动肝火。
她身边的人,她则必须让她们知道一点儿:“我欲请殿下进府,是有事情要说,与风月无关,也确无此心,并非作态,更不是以退为进耍什么手段。非是泰辰院里的人,他们如何作想,我不管,是泰辰院里的人,你们就得明白,我与殿下,绝无可能。”
岫玉愣住了,有些没缓过劲儿来,小姐的话,她能听得明白,可她没明白怎么说着说着,从说着纱绒,竟也能说到小姐与殿下之间的可不可能来。
不是,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小姐居然说与殿下绝无可能?
怎么就绝无可能了?
赏春此刻脑子里也恰恰和岫玉想着同样的问题,只是她的惊愕比岫玉要少许多。
先前殿下待小姐不同,那会儿小姐还住在上房的碧纱橱,她也还是老太太身边侍候的四赏之首,当时她旁观着,便察觉小姐并未有多大的欢喜,淡然得好似一切尽在小姐掌握之中。
再后来,初时小姐并不知晓手中香茗乃是殿下赐予的贡茶,知晓后把殿下赐予的贡茶尽数封存于小姐的私库,不曾品上第二回,直至用来招待董大小姐,殿下赐予的那一车药材,倒是有所取用,却是老太太下的命令,小姐不得不从。
如若不然,指不定也得被小姐封进私库。
连老太太都亲口说过,小姐心中并无殿下,可见非是她的错觉,小姐对殿下确实无意。
随着,殿下先在雀仙楼助阵小姐对峙陆小国舅,帮小姐压下陆小国舅高昂的头颅,令小姐毫发无伤地为二公子出了气儿,尽管小姐也因此传出悍女之名,却都是小姐愿意的,殿下后又费心为小姐择定郭嬷嬷进府教导小姐规矩礼仪,殿下用意之明显,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她本以为经过这些日子,殿下待小姐的种种好,小姐会感受到,会改变对殿下的心意,岂料小姐竟是岿然不动,且当着她们的面,亲口划出条道儿,勒令她们不准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