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因着次子的糊涂不中用,只顾自己玩乐快活,继次媳亦是一副小家子气的私独,未有族氏之念,她对二房一家基本是放养。
只要求他们莫要给孟家脸面抹黑,莫要拖孟家的后腿儿,那么也不指望他们能为孟家争气,能为孟氏一族挣来荣光。
或因如此,次孙女对她表面恭敬有余,却从不会和她真的亲近。
她倒也不在意,孙女儿不比孙儿们需要在未来撑起孟氏门庭,只要孙女儿好好的,待到出嫁的年纪,择选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嫁出去便罢。
是故,从来都是孙儿们和她亲近得多,却终又比不得小棉袄软糯贴心,她嘴上不说,心里到底有些遗憾。
若无孙女儿倒也不提,可她偏偏有两个孙女儿,却一个长年病卧,一个被继次媳教养得与她离心。
孟老太太看着眼前对她笑得灿烂若阳的孟十三,暗道在长孙女跨出自画的牢笼,因簪刺妹妹而被她罚至佛堂跪抄经书,后致病倒之际,她让长孙女搬到她的碧纱橱来住,真真是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长孙女搬来同住,她是操心了许多,却也欢快了许多。
孟美景和楼院判的嫡孙女楼烟,结伴到雀仙楼大堂喝茶,抱着欲听昨日桃花宴传出哪个丑闻的目的,两人专心致志地竖着耳朵听各种传闻。
越听越呆。
“……你们都不知道!昨儿孟大小姐有多勇猛!对上陆小国舅那叫一个旗鼓相当!”邻桌穿着天蓝长衫的一个书生说到激动处,脸耳脖子俱都红了。
同桌的另一个读书人不太相信:“行了,我们都没看到,就你看到,还不是任由你说。你们说是不是?”
说最后一句时,他直冲同桌的另外两人挤眉弄眼。
怕不是看上了人家孟大小姐,才能这般张口就胡乱编造,也不想想陆小国舅那是什么人都能惹得起的么。
那位孟大小姐虽说也出身高门,他们却是从未听说过,就这样还想让他们相信昨日在此楼中,孟大小姐一出手就废陆小国舅身边的帮闲一只手,力挫陆小国舅的嚣张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