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绝望、懊悔,顿时如决堤的潮水汹涌地向她袭卷。
生性柔顺事事皆依孟知年的曾氏,在那时前所未有地强硬了起来。
孟知年虽是自知理亏,可一番软言相劝以理相告过后,曾氏仍旧未点头,他也恼火了起来。
随着,夫妻俩为此爆发了成亲以来的第一场冷战。
曾氏夜夜垂泪,郁结于心,自此埋下病根。
孟知年心中亦有怨,怨曾氏不够大度,心胸不够宽广,竟是连一个三岁的娃儿都容不下。
孟知年不做人,好在孟天官和孟老太太并不糊涂,得知后把孟知年训骂严惩了一顿,又温言安抚曾氏,二老都希望这件事儿能够过去。
终归木已成舟,孟仁吉到底是孟家血脉,那外室又命薄去了,总不能让孟家子孙流落在外,便也劝曾氏接受孟仁吉,至于孟知年所言的,要她认养于膝下为嫡子,尽是屁话,让曾氏不必介怀。
二老那时觉得,曾氏尚年轻,生下长孙女之后,总会生下二房嫡孙,次子混账之言,是万万不能。
曾氏自知再闹亦无用,她也是个很会认命的女娘,纵然心中再委屈,亦红着眼眶向孟老太太点头,认下孟仁吉此庶长子。
从此,孟仁吉过上正经安稳见得光的尚书府公子的富贵日子。
可惜好景不长,孟良辰五岁时,曾氏病逝,孟知年续弦,孟仁吉被送至城外西郊的庄子上。
那一年,孟仁吉八岁。
现如今,孟仁吉十八岁。
他在庄子上整整呆了十年。
孟十三听宝珠同她说孟仁吉的这一段时,问过为何她父亲娶继母,孟仁吉便要被送走的原因,宝珠答说是吴氏进门前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