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钦点的新科状元,自是要政审的。
顾卿爵的父亲出自江宁府顾家,这个他早已经知晓,但顾家与孔家一直都没有交集,如何存在私仇?
“陛下,我父亲母亲是顾家害死的,微臣的师父曾胜己的家人是被孔翀陷害至死的。就在昨天,顾明珏去找了孔翀,二人不知密谈了什么,没过多久,坊间就传言微臣与陛下其实早就相识,微臣这个状元郎早就是陛下看中了的。”
赵祯眯了眯眼,不知在想什么。
约有半刻钟,赵祯才出声:“如此,你是因为私仇,陷害自己的上司?”
“陛下,若只是私仇,子渊自信有很多办法让孔翀为自己付出代价,子渊说这么多,是想让陛下知道臣与他们的牵扯。今日臣私见陛下,是为了臣前面说的那句:打草惊蛇。”
“顾卿这话究竟何意?”
此时,顾卿爵突然一撩衣袍,跪在赵祯脚边:“陛下,接下来臣说的话,没有证据,却是臣亲眼所见。四日前,臣收到消息,孔翀在宜春苑窝藏西夏细作,便想要一探究竟。结果被发现,不但被他们用弩所伤,还中了剧毒。这几日,臣都在无极宗解毒,病重的消息是臣内子故意说与孔翀听的。”
“是茂泽星君带你去的?”
“是。”
赵祯道:“难怪前几日我欲请茂泽星君用膳,潘公言道他突然急匆匆的出门了。”
此刻赵祯还不知细作的人数,等下一刻顾卿爵说出孔翀窝藏的细作人数之后,赵祯手上拿着的信封还有那一小截信纸全都掉在地上。
“你说多少?”
“约有三千人。”
赵祯气的起身来回踱步,但这实在难以抵消他的怒气,直接一脚将刚才坐的椅子给踹翻。
“岂有此理,简直胆大包天。”
“陛下,微臣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能用这种办法告知陛下,就是希望陛下能提高警惕。西夏决定与我朝议和,极有可能只是缓兵之计。”
赵祯气的捂着胸口。
他还以为,对西夏的问题,最迟年底就能解决。
没想到,他们还留了这么一手。
这要是放松警惕,这三千多细作,还不把整个京都都给翻过来,光是想想赵祯的后背就冒冷汗。
“顾卿你身子还未痊愈,先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