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前传来晨鸟的鸣叫,连绵起伏,好像树林都在和奏,悦耳空旷。
公孙探侧耳捕捉了这难得的鸣叫,等鸟鸣远去,他才凑近几分,低声开口:“只有一个人。而且他……应该还是你的熟人。”
赋云歌听完,吃惊地张大嘴巴。
灿烂的光终于移到山头,披散着树木的梢端,顷刻淋漓山后的每一寸土地。
金色的光束流泻在众人的头顶,好像每个人都闪闪发亮起来。原野远处顺着道路延伸,尽头的方向,是群山巍峨中森严的城郭。
…………
黑水原中,日影的轨迹被深厚的云层掩埋。昼夜更替不过微光升散,唯有不息的雨水依然,似乎要把整座堡垒全部淹没。
时间又过了一天。其实在这重叠的黑岩障壁之中,仿佛时间都是棋盘上坠落的弃子。早已近乎停摆的时间,沉沦在无边无际的浓雾中,模糊了行迹。
外面雨声交彻,沙沙地吹拂着墙壁。坑坑洼洼的凹凼泛着凝固的水光,远看甚至有了黑铁的质感。
堡垒里屏障森严,本不应该听到外面任何的声响。
但这里是极度的寂静,所以即使隔着深邃的距离和障碍,淅沥的雨声仍然可以把外界的凉意送入,徐徐让人腿脚生寒。
彻地闻声独自躺卧,兀自沉眠。
他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