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岁的死则是让萧太夫人的余生全垮掉,尊贵威严了大半生,最后被困于小小床榻。
萧年对萧岁之死很得意,从设下计谋开始,不论怎么发展,他都有所收获。
他笑着端了杯茶,递到萧太夫人嘴边:“祖母,我这么聪明,你怎么不夸夸?你要是夸我,喂这香茶给你喝。听说,伺候你的人嫌帮你弄便溺秽物麻烦,几天没给你喝汤喝水喂饭了,想不想润润喉咙?”
“唔、唔……哼……”
萧太夫人怒哼着,想要骂他,可是说不了话,要打他,可只能微微抬抬手。
“嘁……我做这些还不是为了振兴萧家,你不夸我就算了,还这么瞪着我?”
萧太夫人的眼睛瞪得更大,嘴唇颤抖,仿佛是在质问他:为什么有意拖延时间不救岁儿?
萧年笑了几声,看懂她的意思,“你责怪我不救萧岁小废物?你得感谢我,要不是我故意让下人透露情况给你听,你还不会知道真相。为何要让你知道真相呢?因为我这么聪明,得让你看到我的聪明,我才有成就感!”
得意的笑声在门窗紧闭的房间内回荡,萧年的脸在萧太夫人眼中变得狰狞恐怖。
她的喉咙里发出愤怒且害怕的呼喝声,用足力气抬起手摘下右耳的耳环,尖叫着砸向萧年。
萧年冷笑着轻翻手,稳稳接了耳环,“没趁手的武器,连耳环都拿来砸我啊?啧,你怪我害死萧岁?”
只是砸出耳环这么简单的动作,萧太夫人也浑身虚脱般只能大口喘气,动动手的力气也没了。
萧年放下茶杯,斜坐床边又说:“他死那么惨怪我?不怪我!是该怨你太溺爱他,把他养成了废物!”
这些话如刀刮着萧太夫人的耳朵,她摆摆头,痛苦闭上眼睛,有泪水从眼角沁出。
萧年看着祖母悲痛悔恨,并不难受,还继续说:“要不是你满脑子想着撵走林芷君和众生全友盟,说不定你还来得及救那小废物呢,哈哈哈!”
那天萧太夫人只顾着要催林芷君他们离开,也没仔细探消息,错过了中毒的萧岁被丢在萧府大门口这事,要是不去催逼,也许是来得及解毒。
回想细节,萧太夫人忍不住哭出声,又缩头把脸藏进被子,只见乱蓬蓬的白发在被子边轻轻晃动。
“你恨我吧?我也恨你!”萧年的语调拔高,声音发颤,“我当然恨你,是你害我母亲一生,还好意思说把她送上我那个混账爹的床,是在抬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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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年的控诉声和萧太夫人闷闷的哭泣声混合:“我娘原本可以和那个账房先生安稳过一生啊,却被你们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被你们凌辱折磨,把她当个玩意儿,还像是给了多大恩惠……”
讲起往事,萧年脑海中浮现了母亲消瘦的脸和忧郁的眼睛:“她是个良家女孩,是你说要让她当贴身丫鬟,把她当半个女儿养的,要不然我外祖父不会同意她到萧家来!其实呢,你是为了找个能给萧家传宗接代,还能拿捏住的人!一开始许诺她生了儿子有什么什么,结果一样没有,还任由那个毒妇骂她小贱人,克扣她的衣食用度。你得护着嫡出正脉,只有那个毒妇才是你儿媳,我娘只是个玩意儿对吧?那你一开始就不要安排我娘跟了那个混账爹啊!”
哪有儿子口口声声骂父亲“混账”的?萧太夫人的头猛地从被子里钻出来,眼眶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萧年,要撕碎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