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君与他刚互相表明爱意之时,总会向他提一些奇奇怪怪小要求。
“沐风,我给你画一幅画好不好?”
秦沐风不假思索就答应,还帮林芷君把纸笔颜料都备好了,又端坐椅子上,等她来画。
她捏着笔,歪头盯他许久,迟迟不动笔。
想着想着,又咬着笔秆思索一会儿,再提要求:“不要这样板板正正坐着的画,没有美感,你撑伞在雨中漫步最清雅俊秀,来,到呼咏瀑布那里去。快来。”
林芷君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把伞,让他去瀑布旁来回走,以瀑布飞溅的水珠为雨,来一场雨中漫步。
走啊走,从日出东方走到日落西山,林芷君画一张,又撕一张,到最后一张也没画好。
“气煞我也!唉,总是画不出神韵……”
林芷君懊丧坐在青石上,双手托腮叹气。
秦沐风走到她旁边轻声说:“可以让沈师妹来画,她擅长丹青描绘。”
沈竹君写的字只略逊于程浩风,绘画在羲明山门人弟子中是第一。
林芷君嘟嘟嘴,又低头含羞说:“她只画得出人像,画不出心意。”
秦沐风眼睛微湿,移伞遮住她,语声微颤发涩,语气却诚恳:“既是心意,那也不必寄托于画,我天天陪着你,懂你的心意,我的心意也尽展露于你。心意相通,永不分离。”
“永不分离,永不相负,沐风,你要记得……”
林芷君没说完的话被吞了,至于是被什么吞的,伞遮挡了两人,连呼咏瀑布的水也没看清。
那把伞就是这把伞,秦沐风把伞收在袖里乾坤中,不舍得放在杂物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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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之事让此时的秦沐风唇角带笑,不知未来何去何从但至少曾经甜蜜过。
他撑伞而行,林芷君在阁楼上望着他。
雨雾漫漫,看不清人,只有隐约修长身影,梅子黄的伞面上所画几枝翠竹,却被雨水浸得更鲜明。
伞上竹枝摇,身影如竹在风雨中,单薄纤瘦欲折而又倔犟挺立。
林芷君望了他许久,手指用力拍了拍栏杆,眼神坚毅做了一个决定。
傍晚时雨停了,在萧府中软床上睡了半天的萧岁打着呵欠醒来。
这几天的变乱让他身累心也累,中午时一到家,他倒头就睡,也不和家里人说话。
睡得正迷糊,火腿鲜笋汤和五香鸡卷的味道钻入鼻中。
他鼻翼抽动嗅着香味,正饿了,半睡半醒咂巴咂巴嘴。
又想吃又想睡,他懒得睁开眼睛,又有筷子敲瓷盘的声音响起,不想醒也醒了。
睁眼一看,是萧年坐在小桌旁,含笑敲盘,两个小厮侍立一旁。
瞟几眼桌上摆着的酒菜,萧岁冷哼一声,慢慢下床穿鞋走到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