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风抬了抬手,看看袖子又看看前襟,没明白衣服怎么了,浦念生也打量了他一番,仍没看出个所以然。
蔡宝光的头偏来偏去,细看两人后,忽然笑道:“程叔公的外袍是白衣蓝花纹儿,萧公子是蓝衣白花纹儿,样式和做工都差不多,只有颜色反着来。哈哈,程叔公的簪子是深蓝卷云头的,他就是白色卷云头的。程叔公腰带上绣了青松,他腰带上就绣了翠柏,绣工都差不多。程叔公穿黑布方口鞋,他穿白布圆口鞋,鞋头的双鱼图案倒是一样。”
听了这番话,程浩风和浦念生才懂他们说什么,但这又有什么意义?
萧年脸色微红,真诚地说:“我做了不少对不起大家的事,我也是无奈啊。很羡慕你们有能性命相托的朋友,我是没福气寻到这样的朋友了,和程师叔穿得相似,我可以假装和你们是一心的。”
程浩风、浦念生、蔡宝光没有表态,只静静看着他,柳欢儿则冷笑一声。
屋内有说不出的窒闷,他们闲聊着,萧年不再说话。
又对浦念生嘱咐几句,程浩风告辞离去,带着萧年再去共河镇见扆彤焰。
红衣艳艳,俏脸带威,扆彤焰斜睨着萧年说:“你算盘打得挺好啊,能在甘州发展壮大,还能让我们给你当挡箭牌。”
“有个落脚地就好,我不敢奢望萧家能在甘州发展壮大。”
扆彤焰侧头一笑:“那是不能让你们轻易发展壮大,我在甘州一天,就得把萧家压着一天,等我不在甘州了,再随你们去蹿高跳低的吧。”
“我会让萧家上下都老实的,不争不抢不惹祸。”
扆彤焰满意点点头,见程浩风出神看着窗外,没在意他俩谈什么,于是前倾身体靠近程浩风一些。
“浩风,是你要我给他分一点地盘的吧?”
程浩风也没弄明白他们聊了些啥,点点头敷衍说:“嗯嗯,多照顾他一些。”
扆彤焰愉快笑起来,朝萧年说:“好,我不会找萧家的麻烦,看在浩风的面子上,还会打招呼让山精野怪都对萧家好些,你们在州城里要是有地痞流氓欺负,就来共河镇找我,保证帮你们撑腰。”
目的达成,萧年笑得比扆彤焰的笑容还灿烂。
临走,萧年还恭敬道谢:“扆师姐,多谢你愿意帮萧家在甘州安居。”
“别叫扆师姐,我只是林芷君挂个名儿的徒弟。”扆彤焰瞄程浩风一眼再说,“叫我扆姑姑,论年纪,我也能给你当姑妈了。”
这是不想跟程浩风差辈儿?窥破扆彤焰心事,萧年面色不悦,但还是勉强挤出笑容喊“扆姑姑”。
回秦州后,接着两天都是程浩风去凉丝苑找塔吉坦谈理论法,二月二十六晚间,又让秦禄、秦逸和秦沐风、萧年一起来论道。
秦福已痊愈,秦家还在与番邦贸易中获利,秦家又将兴盛,程浩风也没显出担忧,还聚在一起谈得挺高兴。
谈话中,秦禄、秦逸、萧年听出塔吉坦对臧玄蛟极为尊崇,于是打听关于臧玄蛟的事。
塔吉坦讲了一些后又说:“这位龙皇行事非常难捉摸,他对多少天才都看不上,却愿意指点程道友。”
他们立刻好奇问程浩风都指点了些什么,程浩风吱吱唔唔说一半留一半。
夜深后,别的人都散了,秦沐风再问程浩风:“怎么让他们听些臧师叔的事?不怕他们窥见秘密?”
程浩风目光幽幽看向夜空,轻声答着:“我要让他们见到一些事,让他们好奇,但又不知真相。这么做一是引他们入局,二是探探师父和臧师叔还瞒着什么。六师弟,猜猜看师父和臧师叔察觉这么多人要探究秘密后,会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