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拙劣借口?不给具体理由,“天意”抹过一切?
程浩风正要反驳,他摆手制止。
然后,他再向着洛玄心说:“洛道友,你懂我的意思对吧?他们不知道,你应该知道,我弟弟之事,已不是我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洛玄心望了望天,然后对水东锵点点头。
这是要放他们离开?
秦沐风急切道:“洛师叔,要带水东铦回去受刑啊,他连小和尚都抓,后来为了劫走他又死伤多人!放走他,怎么面对受害者?”
水东锵抢先辩解:“抓了了是不对,但也怪大悟太多事,私下求着放走了了就是,何必把事闹大,让我弟弟认罪受罚,还牵连多人把事情搞复杂?这个事就这般了结,别的门派不会怨你们。告辞了,告辞。”
水东锵飞身远去,水东铦随之飞掠而起,洛玄心没有阻拦。
风呼呼刮着,刮起漫天灰尘迷眼,程浩风和秦沐风、塔吉坦已看不到水家兄弟的背影,一切仿若一梦,而他们还迷迷糊糊在梦里没清醒。
洛玄心向塔吉坦微颔首:“我有家事要与两位师侄说,请谅解。”
塔吉坦点头,又行礼道:“你们请便,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塔吉坦离开,打量程浩风和秦沐风一番,洛玄心再对他们说:“你们心有不服,但我不会害你们。这件事背后的一切不是你们能管的,你们专心做平息战乱,让天下太平的事。贾理所做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们要针对三师兄,要是一无所知,我们怎么防备?”
“你们没必要防备,因为防备不了。我和你们师父自会安排,不要多问。”顿了顿,洛玄心又再说,“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该如何恢复,该怎么做才不会干扰芷君吧。”
秦沐风还要再坚持问,程浩风劝道:“六师弟,听安排。心里藏的秘密太多了也是负担,何必那么累?”
趁他们说话,洛玄心已飞掠远去,秦沐风惟有叹息。
夜色中的山沟里只剩师兄弟二人,他们都放松躺下,许多事让他们困惑,却又毫无办法。
夜深了,他们也休息好了,翻身起来,慢慢走着。
“乱七八糟的事都没有了,我们也不用急着赶回去,散散步,聊聊天。”
“三师兄,我感觉师父和洛师叔有很多事瞒着我们,有时候还在刻意审视我们、考验我们,是因为什么?只因为我爱芷君,你爱七师妹?”
程浩风的脸微红,含笑轻声说:“还不知道七师妹怎么想呢?先别提爱不爱。嗯,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知不道臧师叔是犯了什么罪被镇压?”
“不知道。只说是逆天而行,残害生灵,但从未听说是哪些事。”
程浩风捶了捶胸口,皱眉说道:“臧师叔自己也没提过,我猜也猜不出是什么罪。今夜洛师叔断了这事线索,我也不能轻松快乐,贾理他们那个势力的秘密像个大石头压在我心里。还有,秦家借势止衰,黄璧书明助暗压,我们不控制秦州,不荡平各地割据的霸主,很难江山一统。天下难定,我们难有安闲,事有轻重缓急,是不是把查不清的事先放一放?六师弟,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与我走到对立面。”
有些话只有懂的人才懂,秦沐风不再纠结,唇角一勾带出一丝笑。
“三师兄,你也不要太操心,有众多盟友信任,我们先趁匈傩内乱,攻下平州。平州一定,西北尽在刘大将军掌握,休养生息一年两年,便可以向东进发。”
聊了些心里话,两人心情都舒畅很多,刚出沟口,程浩风忽然在焦黑枯黄中看到一抹绿。
一株约一尺高的细叶草在灰烬中长出,青翠欲滴,叶上略带毛刺儿,凑近闻,满是带有凉意的清新香味。
“刺青蒿?”秦沐风抚了抚叶片,“传说中的刺青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