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的青云堂中,也摆好酒席,今夜押送最后一批粮食到秦州,龙啸风要归来,秦禄也要归来,协助办此事的人都要回来,秦家要为他们接风洗尘。
等到快子时,龙啸风和秦禄终于乘着飞禽到来,列御风把他们送到后,又立刻转去了平州。
平州的半边城不可失,龙啸风要回来歇一歇,必须要有人去顶替监军。
秦禄重伤未愈,裹得像个粽子般,由病虎扶着缓缓从一只巨大的松鸡背上走下。
龙啸风的背部也受了伤,他在平州战场已坚守挺久,又千里奔援十全土堡,伤累交加,他气色不是很好,微弓着腰慢慢从一只雄鹰背上下来。
秦福旧病复发,虽说没有装的那么严重,但也真有病,由秦逸扶着,站在廊下相迎。
主宾中的重要人物有伤病,这酒席只是按礼节互相敬了一次酒,都没怎么喝酒吃菜,也没有聊什么,很快散席。
秦家安排龙啸风住进鹤临院中程浩风住过的房间,他道谢后进屋休息。
秦家秦福的卧室里,秦禄刚给秦祥上了香,从外一进来就面色凝重朝大哥说:“三弟的死,不是一个人或一股势力办成,按照通常查案方式查,定然查不出真凶。”
秦福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让他坐,再说:“我也察觉到这一点,放烟花炸人那么大的动静,周围没留下多少蛛丝马迹,定然是提前设了阵法阻隔,而赵谈和鄂日浑那伙人不擅长布阵。对外说真凶是赵谈,也是为了稳住局面,便于排除各种干扰冷静探查真相。”
秦禄坐下来,将声音压低些再说:“龙啸风跟着回秦州,说是要休息,我看他更像是掌握了很多证据,要去和刘都商议怎么公开对付我们。”
“二弟,目前秦家危机重重,你看要怎么做?先查背后害秦家的人,还是集中力量跟刘都公开硬拼?”
秦禄垂下头,捋捋披着的顺直长发才说:“原来我们查的重点是秦家有哪些敌人,想找出具体某件事是哪个人干的,实际是我们被很多敌人包围,这么查耗时费力,还给他们互相推托的机会。如今我们要掌握主动权,把他们各个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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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福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环视屋子一圈,明明没有外人在,却像有很多人在阴森冷笑,要对付所有人,那太难了!
“不是秦家要与所有势力为敌,是与其发生了事被动去查,不如让害秦家的人主动显露坏心。”
秦禄看出他没懂其意,再解释道:“比如三弟的死,查谁是主谋不重要了,是把有嫌疑的人聚在一起,让这些势力互相指责对方,看清他们对秦家的态度。不管是不是动手害了三弟,只要对秦家有恶意,都绝不留情,我们的重点不是查案,是要把敌对势力全给铲除!”
秦福听得频频点头,又问当下第一步要做什么。
“当下就把有嫌疑的人聚拢,已经得知赵谈要逃,且放他逃走。但是,不能是我们秦家的手下看守不严,才被劫狱,得让别的人也沾带些责任,才好辨明黑白。”
这一句说完,秦福已经懂得他所谋,传令下去,让瘦虎给程浩风、萧年发灵符。
灵符上所发是,程浩风和萧年已知道鄂日浑那伙人要劫狱,秦家目前伤残多,无人可用,请他们去参与伏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