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中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儿说:“没别的人来过?咋好像听到有男人在哭?”
多儿双眉一竖,指着他怒声说:“胡扯什么?哪来的男人哭声,我们小姐的名节还要不要了?明明是我们小姐哭得太多把嗓子给哭哑了,是你们的耳朵有毛病听错啦!”
门外传来咳嗽声,紧接着招儿跑了过来:“咳咳……好冷,好冷啊,我怕是感染风寒了。小姐,你再多穿件袄子,那么一直跪着不动,别冻病了。”
多儿接过招儿拿的袄子,又让她去火炉旁:“快烤烤,别真得了风寒,小姐如今只靠我们两个照顾呢,别的人不欺负小姐都不错了。”
招儿搓着手烤火,似笑非笑地说:“那些人笨啊,他们不懂小姐是暂时被惩罚,等事情了结,小姐会让他们有好果子吃?”
那些看守的人都干笑起来,那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儿朝黄璧书鞠躬,讨好地说:“小姐你要保重身体,歇会儿,我们几个再去外面喝会儿酒,看到夫人来了我们再来。”
他们走后,招儿和多儿给黄璧书膝下垫了软垫,又扶她斜靠在一个藤榻上。
没敢让她躺下,怕黄淑儿突然进门,来不及掩饰。
主仆三人此时的神情轻松了些,闲谈几句后,多儿问:“小姐,萧大少说程浩风才是凶手,让我们多去查他,你为啥查了几次就不查了?”
黄璧书抿了一口茶,笑看着多儿,看得她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
黄璧书又看向招儿:“你应该比多儿看得明白吧?程浩风跟我没有利益冲突,那些小孩儿玩闹似的小仇小怨算什么?经了这么多事,我也懂得有些事情没必要计较了。萧年这个人城府深,说程浩风是真凶,定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他拿我们当刀使。”
招儿说:“我也觉得萧大少不可靠,但是吧,我觉得那个程浩风也不像好人,说不定他真是凶手,小姐,你怎么不继续查他?”
“程浩风这人狡诈虚伪,我不一定斗得过他,能不惹他最好别惹,没必要树敌,我以前太傻,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搞砸了太多事。”
招儿和多儿对视一眼,齐声说:“我明白了,明天具体怎么做,小姐快吩咐吧。”
“我还有点没明白,不过,小姐说啥就是啥,我听着呢。”
她们说话的声音更低了些,程浩风侧耳细听,神情逐渐凝重。
很完整的一大片雪花落在瓦上,近在眼前,程浩风抬手压碎雪花,化为一滴水沾在指尖。
腊月里天亮得迟,程浩风回鹤临院时,天色还是灰蒙蒙的,到处积着残雪,他又一身白袍,没有人注意到他。
第二天,蔚秦祠大殿后面的一个偏厅里坐满了人,厅外还站了很多人,秦家黄家的人和一些客人都到了,徐有才要仔细审秦逸。
虽然不是正式审问,也要把秦逸的疑点都审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