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和秦快讲完事,正要返回客堂,程浩风又被凌若风叫住。
“三师兄,你们最近在胡闹什么?所做所为全无半分问道求仙者风范。”
深知凌若风性格如此,换成平时,程浩风也不会与她计较,今晚心情烦乱,还喝了些酒,便再难忍让:
“如何才有问道求仙者风范?总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对一切事漠然视之,头脑中只有规矩,只有道门仪范?那这样的人我当不了,我只想问问他们是木头还是石头?”
他每反问一句,凌若风的脸色就阴沉一分:“你暗骂我是木头、石头!你是不是早对我不满?呵,总算痛快说出来了!”
程浩风偏一下头,摊了摊手,苦笑说:“你这么问,我怎么回答?你不觉得这让人为难吗?我要是说确实对你不满,那连基本的礼貌都没了。要是说并没有不满,你又得追问既然没有不满,为什么我们意见总是不一样,为什么总是不肯听你的?在你的认知里,只要不顺从你就等于讨厌你。我怎么回答都不会对,那且不回答。”
凌若风气得要哭,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总是互呛,她明明想多亲近三师兄的。
“好吧,不说你有没有对我不满了。我只是想提醒你,别做太下流的事,想要以后飞升入天庭任职,天庭要查过往日常表现。”
她哪知这话,又正触着程浩风的逆反点,他不管是从前修道求自在逍遥,还是如今求强大守护所愿守护,都从未把入天庭任职当过目标,她想不到这句劝说怎么又引来程浩风怒气?
“天庭要查,我会怕么?天庭给了我什么?功力是我自己努力修的,不管天庭承不承认,修为层次都不变,天庭只不过给一个认证。我行事只求无愧天地,是苍天大地,不是天庭帝尊这个天帝。”
天与地当然是修道者最该敬的,但是掌管着众修行者的实际首领还是天庭帝尊,此天地非彼天帝,敬不敬天地都无所谓,天地无私也无差别心,天帝却是极可能会对不敬者施加惩罚的。
凌若风怕再说下去,程浩风会说出更惊世骇俗的话,只得自回淑悦居去。
程浩风也赶紧回客堂,打着哈哈儿说笑,还自罚三杯。
看他饮完三杯,黄费朝他竖竖大拇指:“豪气!你们这些长年在山上修行的,少见你这么豪气的,难怪逸弟愿意跟你化敌为友。不过,你刚才说谎了吧?刚才秦家的跟班儿来通禀,让逸弟去处理啥呀啥的,是你让跟班儿来说的吧?你都什么仙阶了,不可能去茅厕,体内有污秽都随浊气排出,哪需要去茅厕?”
被点破后,程浩风也不尴尬,还大赞黄费聪明又细心。
又笑谈几句后,秦逸看着黄费的脸色问:“费哥,我这真有事要处理,咱们先回去,改天再来欢聚畅饮?”
“改天没兴致了,也没啥事,让底下人处理嘛。”
“费哥,这是关乎秦家和秦州的大事,我还是亲自去一趟为好。”
“什么大事?耍得高兴最大!”
秦逸愁眉苦脸,带了哀求语气说:“赵遗策的鹿皮袋我们扣着,赵小锅上山来要,底下的人处理不好呀,真要我亲自去才行。”
“不许走,这儿多好玩,去做事有屁的意思!”
黄费拍着桌子吼起来,众人都闭嘴不敢再说话,安静下来。
秦逸连忙陪笑,低声说:“嗯,听费哥的,不走、不走。”
他们又喝酒玩闹,黄费还让人给秦沐风解了锁链,让他去好好洗个澡,再来吹箫助兴。
这怎么总惦记要让秦沐风吹箫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