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风不说话了,古今书籍都讲不透的道理,要和一个思维特异的魔头争论,必定争不出结果。
“又当闷葫芦?和你们这种人说话真是累人。告诉你吧,为什么要贬低情爱?那是男人内心在贬低女人!把女人视为洪水猛兽,或是把女人视为渣滓垃圾,那是男人不愿意把女人放在同等地位,放在同等地位要给予尊重,不是只给钱养着便可以。俗世男人拉低了女人地位,只为少付出,却没想过,拉低女人的同时也拉低自己。”
听着臧玄蛟的话,程浩风也没觉得他是怜香惜玉的多情少年,甚至没带半分绮思,他只是阐明万物皆是阴阳轮转,没有任何绝对的事物。而情是滋养调和阴阳轮转,情育万物。
臧玄蛟接着说了很多关于“情”的奇谈怪论,却无半点挚恋柔情。
程浩风突然好奇相问:“师叔,我接受你所讲的道理。但冒昧问一下,狭义的小情小爱,你可曾有过?”
“我?那些小情小爱?”
臧玄蛟沉默了,总说别人闷葫芦的他,也变了闷葫芦。
程浩风催促好几次,催得他都烦躁了,威压外放,引得镇龙囚玄阵上一忽儿闪一波灵气光,一忽儿又飘一股黑烟。
“唉,我呀,没谈过小情小爱啊,我是被关了这么久才悟出些道理。我没有妻妾,没心上人,有过令我很欣赏的女子,算是仰慕,也没有痴恋。三妹对我有意,我对她无意,我拒绝她不是讨厌她轻视她,相反还很感激她。只是,到目前为止,我对她仍没有男人对女人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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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拂过松林,树枝微抖,像是听了两个老怪物的八卦对话后,想笑又憋笑,憋得树枝抖。
“没有过小情小爱,连心动也不曾有,还大谈情爱?”
“嘿,你这小子不懂了吧?情在心中像一朵花,没有遇到适宜的时令,花没有开放,并不等于就不会开花。”
程浩风微微笑着,听臧玄蛟说讲了很多,竟听得对所学剑法似有所悟,决定回去后好好琢磨琢磨。
他回去时已到凌晨,默想着剑法中的每个剑招,参悟其中剑意。
待得悟通,又到了日上中天之时,他又开始画图样,下午再召回工匠,制作又一批略为改良的连胜弩。
他忙着很多事,都忘了罚他交蜂蜜的事,全靠马鸣风和白回风帮他交蜂蜜。
忙到傍晚,凌若风突然到帐篷里来找他,朝他冷冷瞥一眼,又转身出去。
他跟了出去,凌若风站在崖边问:“三师兄,你到底怎么想的?你要是犯了错,被他们捏住把柄,你可以跟我们讲清楚,不要同流合污啊。任何路都可以走,绝路也是路,可我还是希望你悬崖勒马,不要再继续犯错。”
“我没有错,很多事不能只看表面。”
“你还没错?你看我们云华观成什么样子了?成秦逸的赚钱工具!你敢说你不是为了自己好过些,便利用师门中的人为你铺路?”
面对凌若风的质疑和指责,程浩风大感头疼,向着她叹息几声后,便告辞走了。
原是想轻言细语问出实情,也不知为什么出口便成了这些话,凌若风气得捶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