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清澄脸色涨红,低下头说:"你得说出被他奸.污的事,并告诉皇上,只因不敢面对别人的目光才隐瞒,可为了除去一个大奸臣,让国家与百姓不再受其害,只能羞愤说出真相。"
这是程浩风让她练了好几次说的内容,虽然记熟了,可真说出口时,让她很不好意思,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茶儿让她重复了两次才听清。
“让我讲出隐私之事?”茶儿的小脸瞬间变白,“不,我不能说那些!做证时说出这些,要公告于天下的,以后我还怎么活得下去?”
曹清澄深知说出这些对于一个女子需要多大的勇气,更能预料到会受多少流言蜚语辱骂,可还是按程浩风所教的理由来劝茶儿:"高有全做了那些事,可证明他是假太监!皇上只要验明高有全的病阉身体已经恢复,不会再信任他,那是高有全欺君罔上最铁的铁证。只要皇上不再袒护,扳倒高有全就轻而易举。"
“不行,不行,如果要面临被天下人耻笑的境地,那我还不如死了!”茶儿嘶声高吼两句。
曹清澄怕再刺激她,让她先安静,要是惊动了外面的人,被他们发现异常,去告诉了高有全的话,不管什么都做不成了。
等她平静下来,曹清澄又说:"名节什么的,浩风他不在意那些,只要你喜欢的人不在意,别人再怎么说也不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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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浩风能对我那么好?”茶儿脑海中波涛汹涌,已经无法用理智分析情况,只想从其他人话语里找答案。
曹清澄挺诚恳地说:"他对你不好?你坏了他不少事,他也没杀你呀。他和我闲聊透露过,只要你不和胡仙仙争风吃醋,好好帮他管留在法朝的势力,他很乐意留你在身边的。"
"我费心劳力帮他管他在法朝的势力,他和胡仙仙在同天城逍遥快活。看透了,他还是只想利用我!"
早已被生活磨平了棱角,早已学会只谈利益不谈感情,早已不想感慨命运多舛只想不择手段改变命运,可内心深处怎么还是在意爱与不爱?茶儿鼻子发酸,赶紧侧开头,抹了抹脸。
曹清澄声音放柔了几分,劝慰着:"愿意利用你,也说明他欣赏你的才能,信任你能把事办好。被利用,也至少有了接近浩风的机会啊!总比变成仇人好,是不是?"
“是……"茶儿惨笑出声,“我只能认命了,心气儿再高也没用,只能当一颗被利用的棋子了。在他眼里还有利用价值,也不错。”
很快到了午饭之时,茶儿留曹清澄吃饭,往常出于礼貌会留来送东西的人吃饭,他们都道谢告辞,但曹清澄留下来,既然决定了要做证,还有一些细节要和茶儿讨论。
黄昏时分,谈妥事情,相互告别,茶儿送曹清澄出屋门到院子里。
天空彤云密布,院中光线暗得像深夜,但天边一线淡黄的光亮得刺眼,这是暴风雪将要来临的天气。
茶儿站在一株柳树下向曹清澄挥手,中午雪化后的雪水在冷风中又凝成冰凌,裹在纤细的柳枝上,枝条似已不堪重负,使得柳树像一个被人欺压的柔弱小媳妇儿。
怕被人发现,茶儿送客不敢送得太远,寒风中的茶儿更显身子瘦弱,穿着宽大的雪白绒裘站在那里,比柳树还楚楚可怜,连曹清澄也不自觉地生出疼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