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胸口,从树后走了出来,觉得这孙夫人吝啬贪财,自私刻薄,令人心凉。
推测是孙夫人想让乔楚诗出买房的钱,孙大妮却实话说了母亲还有些私房钱,孙夫人让女儿收回那些话。
往前院去,只见孙夫人和乔楚诗已争执起来,情况和曹松楼推测还真差不多。
他没有多说,等孙大妮拽着母亲走了,才和乔楚诗说先冷淡孙夫人一下。
到了晚上,他听到孙夫人母女在后院吵架,想去劝劝,到门口又停下脚步。
只听孙夫人不断骂女儿傻,又担心以后生活没有着落,孙二妮吓得小声抽泣。
孙大妮大声说了几句,可没起作用,又改变态度,轻言细语劝着:“等安顿好了,我们可以做些针线活儿攒钱,不会喝西北风的。总不能我们买房子,倒让乔元君出所有的钱吧?”
“说你傻,你真是傻了吗?堂堂知府家的大小姐要靠给人做什么针线活儿凑钱?你爹几十年来天天儿想着那个姓乔的女人,把我当成传宗接代的工具,对得起我吗?让她替你爹给我们买房子怎么了?”
“娘啊,爹已经过世了,你何必还计较这些?”孙大妮无法理解母亲。
曹松楼在外面悄悄转身,还是不要掺和买房子的事了吧?实在心凉。
据他所知,多年以来,孙展鸥从未亏待过孙夫人,别人劝他纳妾生儿子也没有答应,与乔楚诗交往从来没有逾矩之事,还换来死后怨怼。
走了两步,又觉得孙夫人所说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毕竟孙展鸥的心从来没有放在孙夫人身上,也没有留多少钱财给孙夫人母女,还是商量着给孙夫人她们全款购房吧。
继而又想到他自己,他虽然因性格木讷没有什么红颜知己,但和妻子也算不上恩爱,也留不下多少家产给妻子女儿,本打算回皖州后就上京直谏,这次上京多半有去无回,妻子女儿会不会因此怨恨他?
出神想了想,想好怎么安排自己妻子女儿以后生活,才去找乔楚诗商议事情。
最终,曹松楼和乔楚诗出了多数的钱,又让其他亲友凑了一点,帮孙夫人母女安置好了。
事情办妥,曹松楼赶回皖州办自己的事,乔楚诗则帮她们搬家。
回皖州后,曹松楼的妻子和女儿笑脸来迎,嘘寒问暖,他板着脸一言不发。
等吃过饭,他把她们母女俩叫到书房,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重重拍在书案上。
女儿好奇地拿起纸来看,几眼扫完纸上的字,顿时变得面如土色。
见女儿神情这般,不识字的曹夫人忙问:“咋啦?写的啥?”
“是……”女儿忍不住鼻子发酸,抽噎几声后,咬牙稳住情绪,抬头怒视父亲,“爹,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