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有全抓起一条细细短鞭,语气阴阴地问他:“说,全爷如今威不威风?”
“威风,威风,全爷威风……”
可这恭维的话没有让高有全高兴,狠狠抽了他胸膛一鞭子。
凄厉惨叫声在地牢里回荡,被抽后,他连看高有全也不敢看了。
看着他畏怯样子,高有全嫌弃地拍拍他的脸:“怕我?怕什么呢你?当年你不是说我笨,是个干不成大事的老实疙瘩吗?”
不敢再吱声,半截人闭上眼睛等死,其实等了很多次也没等来死去的解脱。
高有全对他没兴趣了,走向头顶只剩几根白发的瘦老头,举起的鞭子还没落下,瘦老头已高声求饶:“饶命,饶命啊……全爷饶了我这老废物吧!”
求饶没用,鞭打声还是传出,且接连不断传出,那个瘦老头连同别的囚徒都挨了打。
似乎打累了,高有全扔了鞭子,拥着茶儿斜躺到中间,金砖铺地很硌人,茶儿被硌疼了也不敢嚷嚷。
“看到了没有?一个个儿的只知道谁狠怕谁,谁能干舔谁,谁把他们打服了谁是大爷!没有一点骨气!”高有全看出茶儿被硌得难受了,神情更愉快了一些,指点江山似的指向地牢四周。
"嗯,他们是没骨气。”茶儿附和着。
“他们也很笨!我想看看有没有跟我一样隐忍的阴险小人,没有!有没有不畏强权的硬汉呢?更没有。啧,这个世界上像马烁那种明知道打不过还敢冲上去的傻倔驴都少了,别说有勇有谋懂反抗的,所以,人间英雄始终凤毛麟角。”
茶儿听着高有全似有理又似疯癫的话,努力让自己像个木头人不惹他生气,又反复想着怎样才能摆脱困境。
他们如在魔窟欢会,乔且诗和乔夫人在熬药,他们虽暂时平安,可乔且诗在狱中受凉生病,乔夫人闯关的外伤还没愈合。
得证无罪,受的伤害也补不回来了,所幸乔楚诗和那两个孩儿还好,他们也不怒不怨了。
十月初九,孙展鸥和孙怀让商量,准备送孙展雕回乡埋葬。
选好愿意运尸的车队,谈妥价钱后,已到黄昏与黑夜交替之时,孙展鸥匆匆回客栈。
一路上,他觉得有人跟踪,可又想不通为什么要跟踪他。虽然被释放,一直没有将他官复原职,政敌没必要再对付他!
若是要抢钱财,他也没钱了,他是被逮捕进京的,没带银两,这几天住客栈、买东西的钱全是兄长死前剩下的,为了办送灵柩回乡的事,已把钱花光,抢他也无用。
一边想着,一边加快脚步往客栈走,得赶在宵禁前回客栈。
已看到客栈大门了,他忽然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因为已发现客栈外有人监视着客人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