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胸口轻蹭,喃喃念叨着:“很在意别人的看法,很难受……可是不想和你分开,不想分开……”
“这是向我表白?”程浩风轻笑出声,“嗯,我照单全收,很满意。要是能送上香吻,更加心满意足。”
他以戏谑的口吻说着,胡仙仙却想落泪。苦恋得不到回应很悲惨,相爱不能相守很痛苦,而以使命感拆散两情相悦的情侣又何尝不残忍?
要么得不到,要么得到了还将失去,世上之情难有圆满之恋情,到底是无情才合天道,还是天妒人间有情故意捉弄?
纠结如乱麻的情绪还是理顺了,也有充分证据证明高有全送茶儿、酒儿来有目的,且那些谣言已无法完全澄清,可胡仙仙还是让程浩风饶她们一命。
她们犯的错相比程浩风犯的错小得太多,胡仙仙自觉罪孽深重,能被人骂、被人恨也在无形中减一分罪,消一分孽。
先前问了酒儿不少问题,看出她是受了逼迫才跟茶儿他们一伙,她想过的生活很简单朴实。
而据她所说理想男子的条件来看,胡仙仙记起一个故友还挺合适。
她不想嫁太富贵的人,担心管不住、合不来,可也不能太穷,要能保够温饱;她不求嫁个俊美少年,只要不至于丑得吓人就行,她年纪不小了,想找个年龄相仿的普通人;她还不想在京城生活,虽然从前大部分时光在京城度过,可并没有留下什么美好回忆,她想去一个陌生地方开始全新生活。
帮麦塔哈管着陵州迎仙阁分店的栓子,可不正合乎她的理想吗?
从杭无一她们那里听到消息,栓子至今未娶,也没再去花天酒地,实在该成个家了。
把这想法一说,酒儿欣喜答应,胡仙仙当即让程浩风写了文契,表明酒儿不再是他的双修鼎炉,也声明把酒儿当妹妹一般,没有做过逾矩之事。
然后,让血无仇带着酒儿和那些文契,还有胡仙仙写的保媒书信往陵州去了。
胡仙仙心情愉快,她知道栓子即使拒绝婚事也会好好照顾酒儿,当然,既要保媒,更因笃定栓子与酒儿很合适,他俩都是见过黑暗但仍然向往光明的人。
怎么处置茶儿,真是难题了。茶儿口口声声说女人幸不幸福看男人对她的态度,可实际上她并不是男人对她好,她就会觉得幸福的女人。
如果她想嫁入深宅大院,靠一个温柔又多金的丈夫过一生,那在太皇太后生前,她有太多机会嫁个好人家了。她想要的是连太皇太后也给不出的生活,能给的人又不肯给,只能由着她怨恨下去。
思来想去,程浩风还是写了证明茶儿已不是他双修鼎炉的文契,让高有全来接走茶儿。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程浩风却早已看出茶儿与高有全有过肌肤之亲,那残留的气息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