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滞,唐彩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嘟嘴自思:难道又说错话了?
“都会好的,都会好的……”成功把话题重点从自己身上移开,胡仙仙心里石头落地,脑筋也恢复灵活,“彩儿,来吃鸡翅!哥哥姐姐们都很好,你也要好!”
有了好吃的塞进嘴,她也忘了要说什么,其他人也埋头吃喝起来,只是所有人略略显得别扭起来。
好一会儿之后,沉默寡言的水无痕幽幽叹着道:“不论有没有男子对我好,我是不敢放心接受他们对我好的。男女之间,不是女的迷恋,就是男的苦求,少有正好彼此平等相爱的。既然不圆满,何必要动心?”
玄墨道袍如夜色,神态清冷如冰雪,水无痕在下一代女弟子当中姿容最美,尽管她从不浓妆艳抹,还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仍然有很多男子倾慕。
幼年的她因环境影响而不谙世事,与唐彩儿天性幼稚不同,她很快懂得并适应了俗世的很多事;可也因特殊的童年遭遇,她虽能明白并很好地处理事情,但对于一些俗世规则不会认同、更不会妥协。
“不要急着下结论,会有人让你敞开心扉的。”胡仙仙怜爱地看着她,这个徒弟总是让她感到心疼。
水无痕微讽而笑:“仙姨,你和三师伯真的已经完全心意相通?我宁愿过得很苦、很苦,也不愿靠近男子,与他们不熟悉还好,熟悉了难免会动手动脚、油腔滑调。这还算是好的,更可怕的是打骂女子、还把女子当货物买卖……”
是否真的已经完全心意相通?胡仙仙不敢答,甚至不敢想,她从没放弃过逃走的想法,真逃走了,对程浩风也是伤害吧?
程浩风微微皱眉,这“动手动脚、油腔滑调”是指自己?看来得教育一下这些晚辈才行。
“无痕,浓情蜜意和动手动脚有区别,倾诉衷肠和油腔滑调也有区别。”他尽量严肃板正地说,避免显得轻浮。
水无痕并不因他辈份高,地位高而畏惧,淡淡应声:“说男子种种不好,也不是要除去所有男子,只是觉得身为女子,不要轻易被甜言蜜语哄骗,不要卑微奉献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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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讲起母亲与名义上的父亲王魁,又讲起姨母与姨父王帅,再又说起寄居胡家小院时看到的一对普通夫妇。
那对夫妇是卖豆腐的,每天收摊回家,丈夫总会亲热揽着妻子的肩说笑,时不时还做些揉揉捏捏的小动作,挺恩爱的样子。
有一次小河涨水,石桥上也漫上了水,丈夫要过桥收那些欠的赊账,可又怕弄湿了裤子、鞋子,让妻子背他过桥。
因上门收账,妻子不便于出面,他一个人去收可以,妻子一个人去不行,那么,妻子背他过桥后能马上回家换洗,他背妻子过桥则没用处。
妻子细胳膊细腿儿的,颤颤巍巍背他过了桥,再赶紧跑回去换干的鞋袜。
旁人有说他欺压妻子的;也有说都是为了日子好过点儿,不存在受一会儿累;还有说该卷起裤腿儿,并多带一套鞋袜,湿了再换;也有说多绕一里地,去走另一座桥……
各种纷繁说法里,水无痕只抓了一个关键点,丈夫不是腿断了必须过桥去医,妻子背丈夫不是必须进行的动作!
那么,丈夫的行为只能说明他图省事,也就是从他自己利益点在考虑问题,这样的人如果不发达,还是会对妻子好的,因为妻子与他有共同利益,损了妻子也会损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