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春香的肚子被撞在地上疼得厉害,米夫人还不停打她,疼得她脑袋昏昏沉沉的,也不记不清后来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左肩胛之下后背心处突然剧痛,在她还没有断气之时,恍惚看到油灯打翻了,柴房成了一片火海……
再之后的事,已化魂魄晃晃悠悠而来地府。
虽不记得了,可曲春香笃定地说是米夫人打了她还不过瘾,要用剁骨刀砍死她才解恨。
已成鬼魂的曲春香更说,胡海忠在之前已经逃跑了,不可能再返回来杀他。当然是米夫人气得失去理智,愤怒之下才杀人。
可是鬼魂之言胡仙仙能信,归冲虚这般的人能信,却不能作为呈堂证供,必须要找到胡海忠没有杀人的物证才能给他脱罪。
胡仙仙嘱咐归冲虚看管好曲春香,再往州衙而去。
到了州衙牢房中,胡仙仙见到苍老憔悴的胡海忠。
一见面,他就不停喊冤。
胡仙仙摆摆手,"忠叔,我相信你冤枉,但我相信你不起作用。你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我试试能不能帮你找到证据。"
胡海忠情绪平静下来,等着胡仙仙发问。
"你去见曲春香之时,所拿小刀被认为是凶器,现在凶器存放于何处?"
"他们来抓我的时候,把那小刀收了去,现在存放在州衙证物室。那小刀上的血是我给春香割捆手的绳子时,一不留意刮伤了春香的手腕沾上血,并不是杀她才染上。"
胡仙仙记下了这点,无意间刮伤形成的血迹,与杀人致命伤要形成的血迹定有不同,她要取那小刀来看。
又再问:"发现你去找曲春香的人,是只有米夫人,还是有其他人呢?你逃走的时候,是不是除了曲春香和米夫人,再没有别人看到?"
"我跳窗户的时候,柴房里只有她们两个。我逃走了之后,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去过。"胡海忠回想了细节,确认是这样。
"总之你确定,在你没有离开柴房的时候,屋里只有你和米夫人还有曲春香三个人,即使有另外的人到柴房,都是在那之后。如此看来米夫人是真凶的可能性很大,你和米夫人都有嫌疑,不该只听她的证言。"
胡仙仙问这个是想确认,有没有可能是另外的人动手?胡海忠不是真凶,米夫人要杀人也不太说得过去。
按理说,米夫人对曲春香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何必再杀了她给自己惹下大祸?
有疑问,到时得看会不会有脚印留下,再看按照胡海忠的走动顺序,具不具备从背后捅刀再顺利逃走的可能。
“你逃出去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柴房里有火星儿?”胡仙仙问出关键问题。
“没有,那屋子说是柴房,其实没堆多少柴。冬天里把柴都快用完了,这刚开春的时候柴房里差不多空了……我还记得,油灯是放在一个木墩子上的,那个木墩子平整,油灯不容易倒,倒了也没那么快会引燃。”
胡海忠忆起当时曾在慌乱逃跑中回望过两眼,没有看到起火,也没有看到烟雾飘出,后来失火很可能是毁尸灭迹。
问明这些,胡仙仙有了些翻案把握,她先去要了被当成凶器的削菜小刀,再回了胡家小院。
向母亲问好后,又叫上杭无一、唐彩儿、水无痕,到米家柴房去看火烧后的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