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儿子这么说,胡海容就拉儿子到正堂跪下,威胁他再有违逆圣意的想法,就跪着不许起来。
“这小子还真有骨气。”胡仙仙笑叹道,没想到让顾思哲承袭爵位会闹出风波。
“他是有骨气,可也真太倔了。我爹也是,劝人都不会劝,怎么说都好,干嘛要拿婚事来要挟他?”
张瑞娟两弯细眉蹙拢,清秀的脸上满是清愁微怨。
“顾思哲要是宁死都不肯当贺登泰的义子,皇上也不可能真让他死。但是呢,肯定会降罪抄没他家产,到时候你还愿不愿意嫁给他?”
在别人看来,顾思哲是捡了个天大便宜,没想到他竟然拒绝。
胡仙仙清楚其中曲折,不论顾思哲是否接受,朝廷都不会为难他。但她想借此事试一试,张瑞娟对顾思哲是否真心。
“他原本就不喜欢经商,就算没了家产也饿不死他。唉,怕只怕我爹会从中阻挠。”
张瑞娟叹两声又说:“让思哲承袭爵位算是天降福果,可如今弄成了飞来横祸。皇上也是圣意难测,怎么单单就指名要思哲承袭爵位?”
对于张瑞娟的疑问,胡仙仙可不能说实话,她反问道:“你们与顾家本来也算熟识吧?你可还记得管账的张先生?”
“你是说福伯?当然记得,他对我和思哲可好了。”
“其实呢,你们的福伯并不姓张,而是姓贺。他是忠义侯贺登泰的同族兄长,也是惟一的忠义侯血亲。但是呢,贺登福也没有子女……”
胡仙仙话还没说完,张瑞娟已经接话,自行把那个理由给揣测好:“忠义侯没其他亲眷,皇上又不忍心看福伯那么大年纪还无人照料,于是就让思哲承袭爵位,这样一来,思哲就会把福伯当亲人侍奉。”
这个谎言就这么编圆了,张瑞娟还想到劝顾思哲的办法,那就是去请贺登福来劝。
胡仙仙回到正堂低声告诉程浩风,胡海容让顾思哲挨打罚跪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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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思哲,你怎么那般刻板迂腐?皇上只是想彰显对战死有功之臣优厚抚恤,才让你当忠义侯义子。你既无需更名改姓,又无需侍奉他人,只是逢年过节祭祀义父,哪里又算背离了你顾家祖宗?”
程浩风没想到自己一番好意竟造成这般局面,含怒责问起顾思哲。
“我与忠义侯贺登泰非亲非故,让我认他为义父,承袭他爵位,我不就成了为攀附权贵连自己祖宗都不要的下作人?天下那么多人,别人愿意要这富贵,就去要好了。总之,我不捡这种便宜!”
顾思哲语气坚决,胡海容捡起鸡『毛』掸子就狠狠打他后背几下,哭着说:“你这孽子,气死我了。口口声声‘捡便宜’,说的什么浑话?”
从小到大,顾思哲都是乖巧听话、勤奋好学的孩子,从来没挨过打。
可今天胡海容把他打得满身伤痕,他忍着没有呼痛,胡海容心里却痛得像针扎。
张瑞娟去铺子上找贺登福,说了事情后就带着他匆匆来到正堂。
一来就看见胡海容打儿子,贺登福赶紧抢下鸡『毛』掸子,“别打孩子,好好劝他嘛。”
胡海容抹着眼泪扭身到角落里去哭,贺登福语重心长地对顾思哲说:“按理说,你接掌了顾家,就是我的主子,下人没有说主子不是的份儿。
可是呢,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就倚老卖老说两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