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后,程浩风悄悄绕到胡仙仙背后,伸*她偷偷描画的那张纸。
“啊,别看,不许看!快还我……”胡仙仙挥舞着双手去抢,哪抢得到?
“总是贼兮兮的笑,我就是得瞧瞧你冒什么坏水儿。坐好了啊,否则重重罚你。”
他很凶地说,她只得撅嘴坐回椅子上。她自我安慰着,反正也没做什么坏事,不怕他看。
纸上是线条勾勒的简笔画,就和小孩子的涂鸦差不多。程浩风没见过这种画,觉得虽然粗陋,却也别有趣味。
画中人的脑袋刻意放大了,睫『毛』弯弯,并且睫『毛』长得有些夸张。画中人低垂眼睑,清傲淡漠。
程浩风偏了偏头,这画的什么?仔细一看,画中人双手拈棋,这画的是他?
他不由失笑,这大头娃娃的模样与那高深莫测的神情,凑在一处实在有些滑稽,像是淘气孩子非得硬充沉稳大人。
见他笑了,胡仙仙捂住红红的脸,她自知画得难看,他要嘲笑就任他嘲笑。
”画得没有半点章法,但还挺生动有趣的。这孩子真可爱,我们的儿子可能就这样。”
他没有嘲笑,声音还很温柔,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他又说:“就是神态画得太老气横秋了,孩子应该是天真活泼的。”
她扶额苦笑,她明明画的不是孩子好吗?她把他的动作画得那么明显,他应该能看出来的呀。那么,他说的重点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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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说某事不知结果是“八字还没一撇”,孩子的事对他们来说那是“压根儿就不知道八字怎么写”。
看她脸『色』变得忧虑,他又说:“你画的不是儿子?那就是女儿了?女儿也好,我们的命都太硬,若是女儿倒能让孩子少些磨难。”
胡仙仙斜他一眼,这都是扯的哪儿跟哪儿呀?根本就不是儿子还是女儿的问题,问题是没有孩子啊。她不再听他『乱』说,往书房外走去。
“你不相信女儿会比儿子少些磨难?是真的,女儿会有爱她的人帮她分担;儿子呢,还得去保护他爱的人……男人本来就应该比女人多承担,我们要是有儿子,哪得背负多少?还是女儿好些,在我们之外,还能多一个人心疼她……”
胡仙仙捂上耳朵,这说胡话说得跟绕口令一般的人是谁?她一定不认识!
见她往血无仇厢房那边走,程浩风拉住她:“你是要去看无仇?他身体还未复原,让他安心静养。”
听他说话正常了,她才回身对他说:“你何必对茶儿说话那么绝?不理她就行了。”
“她自己想不通、看不透,就随她『乱』折腾去。她越是心『乱』,对我们所做事情的判断就偏得越远,对我们有益无害。”
下午申时,雪停了,昏黄的阳光映得亭台楼阁、花草树木就如同一幅画,一幅年代久远纸墨泛黄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