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仙仙知道天蚕丝,本是山里放养的野蚕就叫天蚕。据说海另一边的东瀛有处山谷中满是自生自灭的野蚕,乡人在结茧之时取茧缫丝,那丝格外柔韧有光泽。久而久之,就传言是蚕娘娘所留奉给天帝的茧。如今所说的天蚕丝不再是指野蚕丝,而是指这种东瀛蚕丝。
但她认为那是为了抬高蚕丝价格才编出的传说,真是法力甚高的蚕娘娘,哪会甘愿为凡人产茧而不反抗?
程浩风看出她心中所想,又说道:“有没有蚕娘娘我不知道,不过这东瀛天蚕丝品质的确上乘。可惜蚕丝不易染?『色』,我让他们试了好多次才染出这种水青?『色』。”
他让她转个圈看看,满意地点点头之后又皱眉摇摇头,因那丝织道袍贴合身体,清晰勾勒出玲珑曲线。
“这道袍只能穿给我看,不能穿出门……还好我留有你以前换下的蓝底小白花衣裙,再换换。”他从袖中取出半旧衣裙递给她,她无奈笑着再换。
两人在气泡中正襟危坐,他说既然曹备道多半与天帝有关联,就先放任茶儿,看他们到底要做些什么。
胡仙仙含笑看他再三强调茶儿『乱』不了他的心,他觉得她不甚在意的样子,问道:“你是非常相信我,还是根本不信我?”
“我们之间信与不信都是命运相连,旁人改变不了什么的。要是真有人非得要搅进我们的命运纠缠当中,他们就是自讨苦吃,因为我们两个的命实在太硬。”她淡淡笑意中有些许无奈。
她一向率真活泼,此刻程浩风见她难得地静默含愁,眸光似秋水笼寒烟,不由心生怜惜。
他揽着她的肩,轻声安慰:“最多三年时间我就能把朝野整顿好,到时候就能放心交托给韩泽熙,我也该能比肩天帝的修为,我们就不理会那些小麻烦。”
她靠在他肩头蹭了蹭,算是回应他的话。他被蹭得心痒痒,好容易压抑下的绮靡念头再也忍耐不住,蠢蠢欲动的小兽成了出笼归山的猛兽。
胡仙仙苦笑,他们最好还是不要同行共事,要不然真的很容易出差错。她更是担忧,以往他亲近她总带了几分逗弄意味,他自制力很好,几乎不会在她面前失态,如今似乎是越来越难以自控?
浅淡薄荷香萦绕,他终究以墨冰剑消去欲?念,交缠的身体?分开。她没有体验过夫妻之事,却也不是白痴,这次他没有吻她,没有脱她衣衫,可他俯身压上的姿势、绞盘她双腿的动作比以前任何一次亲?热都更危险。
见她双眉紧蹙,他犹带粗喘说道:“怕我?别怕……我心底始终有一丝清明,不会害你的。”
“以后需要我做什么事,就带上另外的人好不好?我们这样不好……”
“的确不好,我才知道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下流胚子呢。”泰兴府已到,他说着自嘲的话,神情却是颇为愉悦,“仙仙,我欺负了你,你罚我就是,何必说什么带其他人同行?我不喜欢别人打扰我们。”
“讨厌,说的什么酸话?”
他挥手散去气泡,与她携手落地,应声答道:“我可没说酸话,你也别心里发酸。你心里只能留甜味,其他味道统统消除。”
落地之处是在以前慎郡王府改成的启瑞宫中,他们正停在秋阳阁外,要去书房寻岑载道先询问老王妃之事此刻详情。
胡仙仙一抬步,就脚步发飘,体酥意『荡』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消去,她难为情地让他走:“你先去见岑道长,我浑身有点儿软腻腻的,坐坐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