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说得口干舌燥之时,胡仙仙让那宫女进来,吩咐她们给他奉杯茶。
太皇太后虽被软禁,却从来不给他们好脸『色』,这奉茶之举虽说不上是低声下气讨好他们,但也算服软。李公公将茶一饮而尽,有些欣喜若狂。
“小李子,你且退下,哀家有些乏了,想歇歇。”胡仙仙『揉』了『揉』太阳『穴』,一副忧思伤神的样子。
“奴才告退,娘娘安歇。”李公公恭敬退出屋子。
见他走后,胡仙仙指使起那两个宫女:“哀家的腿脚有些发麻,这肩膀也是酸疼得很,快来给哀家捏肩捶腿。”
“李公公只让我们看紧你,可没让我们服侍你。”
胡仙仙微眯了眯眼睛,盯着她们说:“你们不是说软禁哀家是为了让哀家恢复风光日子吗?怎么这点小事都推三阻四,不听吩咐?哀家是不是得让李公公好好调??教调??教你们两个?”
有句话叫虎落平阳被犬欺,可还有句话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太皇太后的身份摆在那里,李公公又对她客气了很多,谁知以后会怎么样?两个宫女面面相觑,最后互递眼『色』,还是决定听她吩咐。
胡仙仙斜躺椅子上,心内窃笑:嘿嘿,有福不享是傻子,谁让你们两个昨天对着我说那么多歪话?不使唤你们一下,那岂不是白当了一回太皇太后?还别说,这宫女是学过按摩的,得人真挺舒服。
到得晚上戌时初,李公公送了晚饭来。浑身都通泰舒坦的胡仙仙让那两个宫女先出去,压低声问:“小李子,你且直说,你们除了拿哀家要挟皇上给你们高官厚禄,还想让哀家做什么?”
“娘娘不愧是凤凰一般的人物,果然聪明。奴才想让娘娘告诉天下人一些真相,一些只有你才知道的真相。”
“真相?哀家从未欺骗过民众,要说什么真相?”胡仙仙猜得出这李公公还有所求,却想不出什么“真相”。
“娘娘的亲生儿子德元帝驾崩之时,真的留有口谕,说要当时还是慎郡王的韩泽熙进京登基?没有!德元帝当时已经病得神智昏愦,口不能言,最后说那些话,都是国师用妖法所为!”李公公说这话时目光森寒,森寒中又带些兴奋。
“哀家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岂会有假?我皇儿当时回光返照,才得已暂时精气神复原,定是上苍佑我法朝不灭才令他说出口谕。”胡仙仙知道了,他是要借太皇太后之口否认口谕之事,让韩泽熙这个皇位变得名不正、言不顺。
李公公以为她想通了,要和自己合伙,没想到她还是不肯听他安排,就『露』出狰狞怒容:“老太婆,你再固执下去,法朝会不会灭我不知道,你自己是只有等着惨死!”
胡仙仙假装吓得瑟缩起来,低声问:“你们……到底要哀家做什么?哀家……可不敢公然与皇上做对……”
见她这般,李公公松了一口气,语气稍缓和:“你颁布懿旨,号令天下忠义之士翦除篡逆反贼!
只要你说当时德元帝所留口谕是假的,是党本安『逼』你所为,必让天下人反对韩泽熙。
只要你肯配合,扳倒韩泽熙是轻而易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