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我可以破开一条缝隙就取到相关证物,你们去取证肯定会掘墓毁尸。”
他说得在理,他们都点了点头。马鸣风又问:“那盏长明灯掉下来碎了是怎么会事?”
“老舅爷确实死了,但他尸体变异没有僵硬,在我揭开棺盖的那一瞬间他就直坐起来。我用灵气打散他体内尸气时,墓室震动几下,那灯盏应该是那时晃落下来的。”程浩风答着这些时,带几分怨气瞥胡仙仙一眼。
胡仙仙低下头,差点儿误伤他让她很愧疚,只是他那一瞥又似另有深意,她就低头闷想。
很快就到老舅爷府邸外,在要进去时,马鸣风拦住他们:“我们飞掠得快,他们骑马坐车要慢些,老舅爷那儿子可能还没回来。我们先找个僻静地方,看他们回来再进去不迟。嗯,你们一起好好说说话,我到那边细琢磨琢磨这指甲和玉佩。”
只要真用心关怀,粗豪之人也有细致之处。马鸣风觉出二人有些小别扭,找个借口避到旁边。他们都曾误伤过他,但他并未计较,这份兄长厚义他们真是难以报偿。
程浩风不说话,但给人的威压感还更强了些,气氛沉闷得能把人憋死。胡仙仙搜肠刮肚想着话题,小声说:”贺登泰传讯说高有全并不在寥州黑矿,也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
“嗯……”他垂下眼睑,长睫『毛』就像帘子般遮住眼睛。
“我是见皖州捕快对捉拿无一归案之事并不上心,再听贺登泰说蒯殿聪曾献所谓‘不死仙『药』’给诚郡王,猜测老舅爷之死另有隐情,你是怎么想到来这儿验尸的?”
“你传讯说了高有全之事,我就着手调查与鄂日浑相关的一切事。无仇也查到了蒯殿聪的事,我也猜测老舅爷之死不寻常。他们借他之死给我们设下麻烦后,就急着埋葬,肯定是尸体出现异变。”他抬眸看她,神『色』很平静,她却总觉得他对她有不满。
“巧合……实属巧合。我本来打算验出结果就告知你,谁知在这里遇上你。你知道我粗心大意……差点儿误伤你,对不起……”她想拉拉他的手,可他冷淡的样子让她不敢伸手。
“你应该在收到贺登泰讯息后,就赶紧告知我,那样我能更好的安排事情,你也能少了潜在的危险。
你怎么能知情不报,私自行动?要是这墓里设了陷阱,我又没有巧合赶来,你该如何应对?
你总是不信我,从来都没有用心对待我……从你收到消息到你行动有几个时辰的时间,你怎么都没想过要告知我一声?”
他语气严厉,听了这一番话后她也才知道他是为没有提前告知他而生气,而不是为差点儿误伤他生气。
“我……我以为这只是小事,你有那么多事要处理……我不想让你分心……”她让被说得要哭,解释的话都说得心虚。可她又忍不住腹诽他怎么这般苛刻小气,一点点事处理不当就训斥人。
她低眉顺眼正准备让他数落个够,忽然耳边“嗡”地闷响,脑袋就撞进他怀里。
“仙仙,对不起……只怪我无能,让你没有一刻安闲。”没想到他把人训了一顿,却是他先伸出双臂拥她入怀,温声道歉。
“嗯?没有安闲无所谓……我很乐意能为你分忧。”她口鼻捂在他胸口,说话嗡声嗡气。
扑在他怀里她心头喜悦『乱』想,还担心他从墓里爬出来会不会有腐臭味?咦,没有!深深吸几口气,还是清清淡淡的味道,如阳光和青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