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云层之下,田园风光别样清新,她真是有鸟脱樊笼归山林之感。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提气飞冲翻跃于云海,真是自由自在、傲视万物。
“坐对真成被花恼,出门一笑大江横!”她见杭无一怏怏不乐,认为她是离开血无仇而不高兴,飞身到气泡前笑对她说。
“要是能够天天对花坐,怎么可能生恼?只怕是花儿嫌人烦了,才只能出门苦笑。”杭无一语含讥诮,神情却是落寞。
“你这丫头怎么了?说话阴阳怪气的。”胡仙仙再三询问她,她都不再开口。
快到陵州时,胡仙仙带她落地。胡仙仙袖中带了些京城中的精致糕点,拿两块给她吃,她并不肯吃,只是坐在树下发呆。
“你知道他们把罪责全推到你身上的事了?别怕,我看起来不在乎你,其实心里可疼你了。”
杭无一看着面前的笑脸,双眼涌出泪水,又咬着嘴唇想忍住。好一会儿之后,她才止住泪,抽噎着说:“这件事情并不是让我最难过的,是血无仇让我伤心了……”
杭无一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胡仙仙,在看到程胡吵架之后,杭无一是想让血无仇劝架的,结果自己听血无仇说了些绝情的话。
胡仙仙出门后,程浩风就在书房闭门不出,茶儿、酒儿也去了观中其他地方,杭无一就约血无仇在客房外的木芙蓉花下说话。
“你劝劝三师伯好不好?我也去劝劝我阿姑。我不想跟阿姑走,她总是带我去做一些很无趣的事。”
“你所觉得无趣的,是你终将失去的。”血无仇没有答应去劝人,反而回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杭无一又再求他,他说了推罪之事,又说她是该跟胡仙仙在乡村市井间随缘度化,少与朝堂之事生牵连。
“习得无上道术就只做那些小事有什么意思?”
血无仇轻摇头说:“七师叔是想让你少沾孽业,云华观终究是要你传承下去。”
这句话让杭无一听得纳闷儿,血无仇解释道:“我是生来即有孽业满身的人,终究难逃天惩,云华观不能交到我手上。
卓无傲出身宦门,要他振兴深山中的云华观,几乎没有可能。
康无病只继承了医术,他担不起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