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御风拉她坐下,拿开她手中铜锤,温润笑说:“想说什么?想问我怎么不跟你走?还没到我该走的时候,我不会走的。”
翠儿又疑『惑』又委屈地拉着他的手哭起来:“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列御风没有回答,门外响起厉声应答:“你没有错!错的是他!”
胡仙仙转头看到尚蔚然带着不少臣民气势汹汹地走来,阿翩也跟在她身后。
他们进门前,走过胡仙仙身边时,阿翩有些为难地摇摇头。胡仙仙拉过阿翩,让她就在院外,不要跟进去。
阿翩当然也不想跟进去,她带白画眉一族来依附青丘国是为了族人安乐,王族家事能不掺和就不掺和,她可不想招来池鱼之殃。
院内,尚蔚然先是劝着列御风,而后斥责起他来。列御风没有争辩什么,尚蔚然最后高喊一声:“青丘国的子民们,你们的国主囿于儿女私情,枉顾江山社稷,是不是错了?”
“错了!是错了!”那些大臣和侍卫们都齐声答应。
“没有,陛下没有错!都是你在故意挑拨君臣关系,把陛下软禁起来,陛下才不管国事的!”翠儿抓过铜锤,横身护在列御风前面。
列御风浅笑着拨开翠儿,向前踏出两步,朗声对他们说:“王后并没有软禁我,我若是想出这院子,你们拦不住我;我若是不想走,你们当然也赶不走我。
你们说我有错,我也的确有错。可是,有错就一定要改?我终于踏上我想走的道路,岂会因你们说我错,我就改变?”
他环视众人一圈,再凝视着尚蔚然说:“我容貌天生有几分女子阴柔之态,可我从未生出过我是女子之心。那么,我为了证明自己的男子气概,是不是就该把自己毁容?”
他说了这番话后,尚蔚然蹙眉深思,其他人都肃静了。阿翩悄声问胡仙仙:“国主说的什么意思?”
“本来如此,无需改变。顺应本心,无善无恶。”
阿翩听得更『迷』糊了,她嘴角直抽,结巴着问胡仙仙:“能……能说得更直白些吗?”
“不能。”胡仙仙很干脆地回答,又接着解释:“因为我也不懂这么玄奥的道理。”
阿翩拍拍自己的嘴,真不该问胡仙仙,问得自己一头雾水。
她们有些神经兮兮地说着话,院内尚蔚然已经是泪流满面,她凄厉问道:“我不想担青丘国的重担,你知道我不想夺权的!你怎么可以这般狠心?娶我就只是为了撂挑子给我吗?”
列御风负手而立,仰望着夜空说:“我放下重担是为了更好地挑起重担,你只要做好一应事务管理就行,青丘国的未来仍然由我负责。
青丘国气场早已经不稳定,我们只是镜像世界,与俗世的真实世界不同,国家社稷并不是影响民众安危的根本。
蔚然,你愿意帮我共渡难关,你就是我嫡亲妹妹;你若不愿意帮我,我也不勉强你。只是,你要清楚,不管你是什么态度,都改变不了我的决定。”
尚蔚然自己拭了泪,望着列御风绝美侧颜,内心纠结不已。
而翠儿则是拉着列御风的衣袖嚷道:“我愿意帮你,陛下你说要怎么帮我就怎么帮。你愿不愿意也拿我当妹妹?我早知道当不了你的心上人,我才不跟红儿姐姐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