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河、青河在这里其实只能算小溪,分别流向不同方向,都要出三百余里外才能算河。
胡仙仙格外留意这里,只因这里的两条河曾在沙薨之城汇流而成一条大河,大河断流,源头小溪仍然没断。只是,河道改变,没有汇流,而是各成小河。
她四月十一夜里就到了这里,没有进镇歇店,而是同彩鹊在镇旁山崖上落脚。
这个昭苏镇四面皆山,山上多是荒草杂树。这里距边城只有五百多里,却不似边城燠热,很干冷。
和大雪中那种冷不同,这里就是一种干冷。已经是四月初,到了夜间仍是寒冷难耐。胡仙仙和彩鹊都不惧寒冷,只是那种干干的风刮得她们难受。
那种风就像是要把体内的所有水份都抢掠走一般,从早刮到晚,到了半夜才能稍微停停。
彩鹊很不喜欢这里,风刮起的细沙在它羽『毛』中『乱』钻,它刚抖干净,又钻满了。
这里细沙很多,却和沙漠中那种铺天盖地的黄沙不同,是略呈紫黑『色』的沙。山坡上,山沟里都种了庄稼,看样子收成还不错。
胡仙仙无事之时,刨开山岩看,岩层底下有湿润泥土。她推测应该是凌山雪水融化后,慢慢浸入地下水,一直渗透流远。
四月十二的早上,彩鹊正对着东方吸纳朝阳之气,忽然很难受地蹦起来抖擞全身。
胡仙仙感知是它羽『毛』有种沾乎乎感觉,翅膀和爪子也是软腻腻的。
她疑『惑』地抱着彩鹊细翻它羽『毛』,察看她翅爪,她以为它生病了。
细查一番没看出异常,彩鹊以翅尖指了指它先前蹲过的地方。胡仙仙拂开树叶看着那里,看出是泥土湿润很多,沾濡彩鹊羽『毛』。彩鹊翅膀和腿爪不适,则是因有种闷热感。
胡仙仙自己也渐渐觉得肺上有什么压着似的,呼吸沉重。
她和彩鹊比常人敏感,能察觉出这是暴雨将至的征兆。
胡仙仙心头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她让彩鹊驮着她在周围察看,凡是有河道、山谷的地方都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