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妹儿低声说:“我知道你懂得的东西好多好多,我不想看着你一生就这样虚度时光,你的才华不应该被埋没。”
他将身体坐直了些,挪出位置让她一起坐,“今天下午他们带小丫头出去玩儿,我们正好闲散一下,享受二人世界。唉,你想那么多做什么?我没觉得虚度时光啊,也没觉得才华被埋没,这两年是我活了三十多年里过得最舒坦的时候。”
有时候,她觉得真没办法与他沟通,他的思维方式完全和她见过的其他人不一样。就算没法理解他的思维方式,她还是常常不知不觉就让他说服。
她不再和他争论关于事业的问题,乖乖依偎进他臂弯陪他闲坐。
他们搬来后就在花坛里种上了花草,一树海棠还没到开花的时候,但虬曲树形也颇有意趣;又有一株八角金盘碧叶婆娑;还有一株芙蓉才吐花蕾;更繁盛的是一大丛月季花开得正红艳。庭院中秋光明丽,他们脸上的笑意静美安恬。
只是他工作的问题还是会时不时在家庭中起些小风波,她建议他去沿海闯闯,他懒洋洋答着:“不去,我不能和你分开。再说,去了也找不到好工作。我连初中都没有读完,没有人会请我。”
他见她在父母面前压力很大,只得托人找工作。好在当年的“双?修风波”渐渐平息,他又得以在宗教事务局上班。他只是外聘的顾问型人员,工资微薄,也没什么福利待遇,但总算是个稳定工作。
她本来觉得这样也勉强过得去,可她接连参加几次同学婚礼后又劝他另找工作。
她是同学当中最早结婚的,她女儿都上幼儿园了,同学们才陆续结婚。参加婚礼时,其他同学都会谈论自己另一半的情况,她从不参与这些话题,他们都好奇她丈夫到底是做什么的。
她只是含糊地说是普通工薪阶层,她都不敢多说,她怕同学们误会引出不好的事。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他有些委屈地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