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望了一眼灰扑扑的斑驳匾额,少年走进客栈,来到后院。
“竟还有座加建出的小院。”
少年笑了笑,推开院门。
嘎吱声中,少年推门进入正屋。
空气中夹杂着女子淡淡体香味。
少年很满意。
放下麻袋与剪刀后,扛着锄头铁锹出了门。
芳草萋萋的阔野之上,少年将嚼烂的血草咽进肚里,重新折了一根,咬在嘴里,挥舞起锄头。
一下一下又一下。
少年有时挥锄头,有时舞铁锹。
渐渐地,一方大型葬坑慢慢现出雏形。
——
八月二十五。
日薄西山之际。
挥汗如雨的少年放下铁锹,爬出葬坑,仰天躺倒于茂草上,静静看着头顶昏蓝的天空。
夕阳照在少年身上,他看起来恬淡而安详。
身后满营死尸。
身侧骸骨作山。
少年嗅着土壤青草味,沉沉睡去。
——
八月二十六。
迎着晨曦,少年进入密林。
前行约莫百余步,看见一只灰色皮毛的山兔不知为何,匍匐于地。
少年行至近前,蹲下身子,拨开茂草。
却见铁丝环牢牢嵌入灰兔右腿。
也不知是谁下的环,许是军营兵卒。
饥肠辘辘的少年在林间寻了一味消炎止血的药草。
吐了青草后,将药草含于嘴中轻嚼。
随即替灰兔解了铁丝环,将嚼烂的药草涂于伤口处。
最后撕下衣衫一角,帮灰兔包扎好。
“去吧,好好活着。”
少年越走越远。
一路上遇见山兔、野鸡也不狩猎。
约莫一个时辰后。
少年翻过一座山,眼神不由一亮。
一头二三百斤的野山猪正于溪畔长饮。
捡起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石块,少年瞄准山猪脑袋。
气沉丹田,狠狠掷出。
“嗷呜~”
殷红的血掺杂着白腻腻的脑浆,还有碎骨,四处喷溅。
野山猪走得很安详。
接下来半个时辰,少年扒皮开膛破肚,将能吃的全部洗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