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想先行拜访一下你的双亲,你觉得如何?”靳景川沉思片刻,开口提议。
苏南音略作思索,语气顿了一下,“固然可行,只是……”
“只是何事?”他看向苏南音。
苏南音坐到沙发上,凝神片刻,望向他,“景川,不如这样,我先回家与他们商量,待得父母允可,咱们再登门拜访。你明白,当初我们的婚事未经家长同意,父亲对我结婚和有孩子的事情还一无所知,若是一同告知,恐怕他会承受不住刺激,他有心脏病的。”
昔日,他们之间的买卖婚姻,苏南音始终认定终究会与靳景川离异。更何况这桩婚姻仅是苏家脱困的手段,若是让父亲知晓她牺牲了婚姻换来了家族安宁,依照他对父亲的了解,只怕父亲绝不会认同。
父亲不会相信一场以利益起头的婚姻能通往幸福之路。
因此此事苏南音主张先单独告知双亲,如此靳景川拜访时,才会更顺利。
“……也好。”见苏南音面有为难,他也清楚这场婚姻起始的瑕疵。若突然登门拜访,确实欠佳。靳景川少年时曾见过苏南音的父亲,清楚南音的父亲是个严于家教、刚直之人。
若是知晓一切真相,只怕很难获得他的首肯,于是他同意由南音先去沟通此事。
“谢谢你,景川。”没料到靳景川会这般爽朗应允,苏南音心中深受感动。
“都是我之过。当初我便应直白告之,是因爱你,我愿嫁给你,而不是因为别的情感或利益纠葛。如若当年我不曾犯傻,我们的关系也不会经历如此波折。”他搂紧苏南音,对自己早期错误的开始与做法感到懊恼和自责。
“少奶奶,您醒了没?”管家轻扣门户,询问低声道。
朦胧之中,苏南音似乎听见门响,却疑是错觉,她仍把脑袋裹在被窝里,摸索着拿起手机看钟。
这一看吓得她瞬间一跃而起。
“哎呦,腰疼。”苏南音眉头紧锁,望见手机上的时分,加上酸胀不已的老腰,她暗暗咒骂禽兽不如的靳景川。都怪昨晚那无度的贪欢,她一再劝靳景川要有自制力。
然而他似乎被春药迷惑般,近乎残酷地耗费了她的生命一般。苏南音即使哭诉哀求,也无法阻挡,终于抵不过那番摧残,竟昏了过去。也不知道靳景川何时才停下。
想到这,苏南音心中烦闷,为何男女之间之事竟有这般差距。明明彼此皆用力,靳景川此刻还能像打了鸡血一般神采奕奕上班,而她却睡至此刻,依旧疲乏。
“少奶奶,您醒了吗?”管家见室内没有回应,重复询问。
“起来了,有事吗,管家?”苏南音确认门外有人,立刻回应。
“少奶奶,夫人过来了。”管家向下看了一眼,声音仅够他们两人听到。
仍在揉腰的苏南音闻知冯雪仪到来,手指微微一顿,眉心紧蹙,问:“你告诉她,少爷不在,让她到公司去找靳景川。”
苏南音清晰记起冯雪仪对她所施之事,过往种种并未忘怀。
那个她本欲尊敬尽孝的婆婆是如何一而再、再而三想要取她性命,即便是远离了靳景川身边,冯雪仪仍未安息,仍然想方设法让她消失...
江湖中的传言向来残酷,南音姑娘心中并无菩萨之慈,那反复企图加害她的冯雪仪,若是常人早不知毙命几次。如今闻听雪仪来访,南音心中只余一丝冷漠。
岂料天意弄人,像是洞察了她内心独白般,“姑娘,夫人为你而来。”管家满脸愁云,声音透出一丝无奈。
虽然他不清楚两位女主之间的恩怨纠葛,但这几番波折令他隐隐悟出,少爷对待夫人疏远的背后,定与夫人所为令少夫人伤心有关,难怪少爷至今未能释怀。可遗憾的是,管家只猜对了一半,究竟详情如何,由于靳景川从未透露,他所知终究有限。
“少夫人,你在听我说吗?”见卧室内,南音未置可否,只是静默如故,管家心中焦急,毕竟已在楼道多时,想必冯雪仪在下方早已等得心焦,见面与否,总需有个交代。
尽管惊讶冯雪仪竟会登门,她俩不是早已无话可说吗?况乎现下种种,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而冯雪仪竟仿佛视若无睹,坦然前来。南音若无视于她的存在,是否太过牵强?
再者,冯雪仪选择在靳景川外出行走之时前来,此局已是回避不得。“好吧,我稍后下楼。管家,你先行迎宾,我去打理一下仪容。”南音拂了拂纠结的乌发,对守在门外的管家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