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狗看着他的眼睛，一瞬间便读到了他的内心，“你曾经怀疑过式祈。”

将黎立刻挪开了目光，如果说看着美杜莎的眼睛会变成石头，那么看着戌狗的眼睛不亚于变成透明人，“是，在和美杜莎战斗的时候，式祈第一次使用了除了魔药和预言以外的能力，他让海水结冰。我在那个时候对他有过怀疑。”

“如果他真的是操偶师家族的人，你会怎么做呢？”戌狗的目光也不再缠绕这只小小的企鹅。

“我……”将黎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潜意识里面从来没有把式祈看做过操偶师，“大概会和他绝交吧。”

“哈哈哈。”戌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蔚辰被吵得抬起头看了一眼这边。

将黎自己都不禁笑了笑。

“回去操偶师家族是式祈自己的决定。其实他和你一样，一直都被一团黑雾笼罩着。只不过，你的黑雾是从外来，而他的黑雾却是从内来的。”戌狗的语气慢慢变得严肃起来，“将黎，以后的路只会比昨晚更难，但你现在似乎仍然站在你离开家乡的那块小小的浮冰上，在汪洋大海上随波逐流可不是一个好主意。”

戌狗的话就像一阵毫无征兆的雷鸣，一下子击中了将黎的内心。

没错……即便是在神隐寺，在芜洲，在远洋五号，自己其实一直都没有离开那块浮冰。

流浪的企鹅，一直都在流浪。

“在船靠岸之前，我们还有两天的时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短暂地做你的魔法老师。你的光芒，和我的光芒，都是这个世界上可以照亮他人的魔法。你愿意吗？”

“当然！”将黎想都没想立刻说道，似乎害怕下一秒戌狗就反悔了。

能让十二神兽中的两位做自己的老师，将黎觉得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别人像他一样幸运了。

或许这是第一步，自己的第一步，从那块即将融化的浮冰上走下来的第一步！

蔚辰远远看着他们二人，不觉地轻轻一笑，继续闭目养神起来。